这次时鹤生才真的沉默了,听到傅禹亲口说出来的效果,比他擅自揣测的还要惊人千百倍。时鹤生一时无措,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着傅禹诚恳地样子。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无论是回应还是拒绝,他都说不出口。

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时鹤生的嘴唇动了动,喃喃自语般轻轻地问自己:“为什么呢?”

傅禹给他的爱太多了,比他有生以来得到的还要多。

他再次惶恐起来,如同四年前第一次得知这件事的那个夜晚一样,心脏快要跳出来似的,紧张又忐忑。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绝,顺带取消那个可笑的婚礼,可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鹤生捏紧了杯子,手指发白,咬紧了牙,和傅禹无声的对视着。

但傅禹不再等他的回复,也不再打算给他选择的权利,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无论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你还有很多时间会想到我。”

说完傅禹转身就走了,他的声音像留在了空间的裂缝里一样遥远:“你的房间在二楼南边。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时鹤生终于跌靠在了椅子上,像一个哑了的烟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在时鹤生看不见的地方,傅禹才长出了一口气。

短暂的三十秒里,他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等着时鹤生的回应。但那双眼睛只是冷静自持地看着他,像在等着他还有什么可笑的自白,又像是对他的一贯冷漠。

他到底还是没沉住气,在时鹤生出声拒绝他之前就慌忙退出了。

其实再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傅禹不想再落入下风了。

傅禹一步一步地走上二楼,在走廊的尽头打开了门。

其实这栋房子的主卧在三楼,只是他也不想一个人住上去,而是陪着时鹤生一起住进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