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生躲来躲去,直到自己已经缩在门边了,实在是无处可躲。只好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说:“嗯,接你回家的。”
如果人类有尾巴,想必傅禹的小狗尾巴已经翘起来了。他也不管时鹤生面上的表情有多窘迫,紧紧追问:“专门过来的?”
“嗯。”
“为了我?”
“嗯。”
“是想我了吗?”
“嗯……嗯?”时鹤生敷衍地点了两个头,一听不对劲就急忙抬起眼睛,正对上傅禹唇边勾起得逞的笑。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天真赤诚,和永不气馁的坚韧。
“你……!”他伸出手推了一把傅禹,却被傅禹反手握住了。
外面还是冷,傅禹的手指是凉的,掌心却是热的。时鹤生皱着眉,想挣也挣不开,被傅禹堵在角落里,由着傅禹把他的手握起来放在唇边。
似有预感,时鹤生突然紧张起来,低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傅禹……”
傅禹垂眸轻轻地吻在他手背上,微凉的唇印在手背上,时鹤生顿时睁大了眼睛。脊背猛地一颤,就听到傅禹不厌其烦地沉声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相隔万里,我很想你。”
砰
时鹤生的头脑骤然一片空白,他看着傅禹近在咫尺英俊的脸,闻到他赶了十几个小时飞行身上残余的香水味道和熟悉的温热,心脏开始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
心每一下都跳得很高,几乎要从他嗓子眼里跳出来,血液开始沸腾,脸部发烫,他眼睁睁地看着傅禹的脸越来越近。
侧头吻在了他唇上。
时鹤生的嘴唇在颤,连眼睛都忘了闭上。他的嘴唇被反复研磨啃咬,薄荷的味道从傅禹的嘴唇里传过来,撬开了他的齿关,攻略着他的城池,开始裹着他的舌头交缠。
片刻,傅禹松开他,手掌握在他腰上,低声道:“别紧张,放松。”
?
时鹤生尚未思辨清楚这几个字的意思,就再次被堵上了嘴唇。傅禹像饿极了的狼崽子终于叼上了垂涎已久的肉,嘴唇和牙齿都带着利刃,亲不够似的,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亲得他嘴唇发痛,舌头发麻,呼吸都被掠夺。
等他终于从万千混沌中找到一丝清明,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傅禹的腿上,正趴在他的胸口呼吸。
傅禹的手还在他腰上,隔着一层布料,正有意无意地揉搓着。
“……”
时鹤生趴了好一会儿,脑子断了的线一点点重连,理智回笼。
这是早有预谋。
时鹤生毫不怀疑地抬头瞪了傅禹一眼,想从那张脸上看到愧疚。
然而傅禹面不改色,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还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好饿,晚餐吃什么?”
“……”时鹤生重新冷静下来,尽量面色自如地从他腿上下来坐好,躲开他,说:“不知道。”
车里响起傅禹的低笑声。
时鹤生转头瞪了他一眼。
傅禹继续笑。
再瞪。
傅禹笑得更开怀了。
他笑过了头,就看到时鹤生紧紧绷着脸一副极其丢面子的样子。他抓过时鹤生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别生气……”
“我……”
时鹤生没生气,就是觉得自己掉入了傅禹静心设置什么圈套。
偏偏他实在是生不起来气,又好没出息,一见面就被亲到了腿软。哪还有之前冷静自持的样子。
他只是说了一句想他了,只是来接他回家,傅禹就敢这么飘,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如果以后……以后……时鹤生实在是无法想象傅禹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后,还能有多得意。
一张脸变来变去,最后他甩开傅禹的手,道:“没生气。”
“生气了。”傅禹又追过来,侧过头跟他道歉:“对不起,我忍不住……”
“有什么好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