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家里那位帮工,我刚听了声叫皇甫铁牛,原来姓皇甫啊,我还没见过这般姓氏,真特别。”卢三娘跟家里人说。
卢父:“那个年轻后生啊,我瞧着面嫩,比汤五哥小吧。”他还是觉得小了不好,年纪略长一些好。
“比咱家大郎还小几个月。”陈巧莲倒是记得。
卢父就皱眉说不好,“还是年纪大些疼人,年纪小了也不般配。”
“爹,我见五哥和铁牛哥样貌般配正好呢,前头那位都快做我爷爷了。”卢三娘皱脸蛋反驳,她也不喜欢太大的。
卢父一下子笑了起来,说:“我说大那是大个三五岁,或是年龄相当,谁说前头那位年岁了,你啊。”
他家三娘要是找个像胡康那般年岁的,他也不答应,若是心疼孩子父母谁又能答应呢。
卢家铺子被卢三娘这副姿态逗乐了,这会没人来买馒头,估摸都是去隔壁瞧热闹,卢父拍了拍手里灰,意思都去看看,邻里两家的,汤五哥的这桩新婚事他虽是不看好,但总得过去道道喜。
再说了,他家大郎也定下来了,汤五哥此时也定了,都好都好。卢父心里高兴,谁家小郎君娶汤五哥都行,反正不是他家大郎就行。
正说着话,铜锣声铛铛作响更近了。
卢三娘不同爹娘说话了,赶紧跑到铺子外瞧热闹,她看五哥笑脸出来,一身的新衣裳同那位新夫婿颜色款式相近,就是没站在一起,隔着人,那也配的紧。
好看好看。
般配般配。
蒋芸今日竟也不见紧张磕绊,笑着迎众人进铺子坐。
“我家中地方小,请大家到铺子坐坐,喝一口茶水。”
汤家开了平日不动的一大间铺子门,挨着烟道烤炉那边没开,多余的桌子杂物全都靠墙摆放整齐,一看就是收拾过的,这一侧只留了两张桌子,地方空下来。
袁何晴说:“不急,等我唱过定书,念过聘礼,再讨夫人一杯喜茶吃吃。”
汤家铺子前头围观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袁何晴从胥吏手中接了文书,拆了红绳,站在门口一侧缓缓打开手中定书,之后便是念定书。
定书工整对仗、文采斐然又透着喜气吉利……
赵家三人关了铺子来瞧热闹,赵家老太太听儿媳说话,路上还嘟囔:“这下活该了,人家娶了媳妇都是向着自家,谁会管汤家闲事,以后汤五哥再跟人家说几句话,人家的媳妇儿不得打上门来……”
几人越走越不对劲。
“那是汤家铺子吗?门口怎么围着这么些人。”孙红红心里咯噔一声。
赵大郎脚停了下来。
他们来晚了,也不想往汤家门口站两家才闹过,不相往来的,一家人都觉得路过汤家门口都沾着晦气。
隔了几丈远,还能听到那边人群说好声。
“听了没?汤家那位年轻俊俏帮工今个给汤老板下聘来了。”有路人故意大声说,看的就是赵家三人。
赵家老太太脸一僵,看过去,“你说什么?”
“人家那位皇甫铁牛今个给汤显灵下聘,皇甫铁牛才十七八岁,那聘礼我就没见过比咱们坊间更多的了。”
孙红红脱口而出:“骗谁呢。”
那帮工要是有钱也不至于做汤家的帮工。
“谁骗你,四抬聘礼,请了官媒袁大人来做媒,一张上等的虎皮,两张上等狐皮,还有老参一根,白银三百两银子,一对肥鸭、糖、酒等等,还有料子衣裳。”
这还不多?
坊间百姓娶妻,置办聘礼能掏个五十两都算是出手阔绰的,当年崔大宝娶孙豆子,崔家家底也算殷实,连着聘礼带置办酒席,听说统共花了五十多两银子,大家说了许久呢。
说,崔家娶个乡下小哥儿,给这般多,花了不少,说崔家傻的、这么看重个乡下哥儿等等。
“多少!”赵家老太太吸了一口冷气。
路人一瞧更乐呵了,“三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