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都是虚脱的,他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由着春雨大夫给他一根根把指甲里的银针拔掉,拔一根疼得哆嗦一下。

直到最后一根拔完,春雨大夫给他指尖涂了止血的药膏,叮嘱他这几日要多吃些补血的药膳,否则怕之后每次放血会体虚得扛不住。

南溪虚弱的说了好,接着就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殿下!”

“殿下!”

在整个人滑入水中前,南溪听到了宝来和青栀的惊呼,紧接着自己就被一双手接住,而后不由分说的被扛了起来。

熟悉的冷香混杂着药味,南溪有一瞬间的抗拒,但终究抵不过疲惫感的侵蚀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南溪是被渴醒的,喉咙像是火烧了一样难受,他艰难的侧着撑起上半身:“青栀……”

“殿下你醒了?”

外间侯着的青栀大喜过望,提着裙摆快步小跑着过来。

南溪道:“水。”

他嗓音沙哑粗粝得厉害,青栀起先还没听清楚,在他又复述了一遍后才恍然大悟的点头。

“哦哦,水!奴婢这就去倒!”

经过一番折腾,南溪总算如愿喝上了水,感觉干得快要蒸发的身体总算滋润了起来。

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喝过水后便又控制不住的闭上了双眼又睡了过去,自然也就错过了不久后走进来的祈战。

“他如何?”

祈战站在床榻边盯着他睡得不算安稳的脸,青栀在一旁仔细的将南溪昏迷期间的状态说了一遍,他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算是知道了,之后便没再问其他的,而是谴退了青栀。

卧室内只剩他们两人,许是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南溪本来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心缓缓锁紧,腰身无意识的蜷缩,将自己埋进了被褥里,好似那被褥就是他抵御伤害的外壳,给予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