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心中畅快。
他的腿竟还有感觉的,哪怕是疼痛,但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若是疼得难受,殿下可说出来,我下手轻一些。”
南溪摇头,喘着气缓了缓:“不必,春雨大夫尽管治就是,我还忍得了。”
春雨大夫瞧他这么能忍很是惊奇,他心想着看起来这般脆弱的人,意志力却比许多人都要来得坚不可摧,这如何不让人敬佩?不过想起这些时日来南溪的表现,又觉得好像并不奇怪了。
春雨大夫见此不再多言,手中下针的速度快了几分。
直到那双瘦弱得快皮包骨头的双腿被扎满了银针,春雨大夫才撸着衣袖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而后转身拿过被搁到了一旁的陶土罐。
随着啪嗒一声闷响,陶土罐封口被揭开,罐内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有暗红色的蛊虫在蠕动爬行。
他握着南溪的脚腕缓缓抬起,而后将陶土罐搁到下方,短刀快准狠的划开皮肉,猩红的血液顿时争先恐后的涌出,顺着腿部线条往下滑落。
闻到了血腥味的蛊虫十分躁动,一只只顺着罐壁往上蠕动攀爬,一股脑的往南溪的腿上涌去。
也幸好南溪被蒙了眼,否则非要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出心理阴影不可。
细长的暗红色蛊虫依附在苍白的腿上,沾了血后更是癫狂的扭动着身躯,深深的扎入皮开肉绽的伤口之中,而后迅速的钻入血肉之中,与之融为一体。
最后一只蛊虫彻底隐没进伤口处,春雨大夫长舒了一口气。
他迅速在伤口上撒了止血的金疮药,而后包扎好伤口,又将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