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期待会有人回应,只是蹲下身将那封信用一块石块压到了草地上。
他转身便又回了营帐,由着宝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在营帐熄灯后,一道黑影在帐前一闪而过,原本压着信封的原处只剩下那块石头,而信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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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这一觉睡得其实并不好,八十里的距离其实应当是听不到厮杀声更闻不到血腥味的,但半梦半醒间,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南钰国被攻破宫门那一天。
“宝来,什么时辰了?”
他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坐起身,宝来迅速上前为他在背后垫枕头,一边答道:“卯时初,天刚蒙蒙亮。”
“战况如何?”
“尚未听闻有士兵传报。”
南溪问一句宝来就如实答一句。
南溪吐出一口浊气,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我靠着歇一歇。”
“唉好,奴才告退。”
宝来躬身退下,走前没忘了为南溪掖好被角,以防他着凉。
南溪脑袋后仰,靠着床头闭目假寐。
他回忆着之前的梦,只是梦中光怪陆离,他已记不太清具体内容,只牢牢的记住了祈战逆光而来的身影。
当初被祈战强掳走时他只有恐惧和怨恨,如今午夜梦回,竟觉得那时的祈战如天神降临。
他忽然有种世事无常的荒谬感,也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当真对一个将自己掳走作阶下囚的敌国皇帝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