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生,他就像个自取其辱的笑话。
凌子宵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地感受着了心窍处传来的钝痛,也旁观着花陵的痛苦。
此刻这里没有赢家,只有输家。
谁都不比谁好过。
可痛苦并不会因为他们认错,他们忏悔而就此停止,就此放过他们。
因为他们心知肚明,他们永远无法挽回。
直到夜风吹拂着凌子宵和花陵的衣角,花陵抬起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他看着凌子宵似乎冷静了下来。
他道:“那人死了没?”
凌子宵知道花陵问的是谁,他声音冰冷道:“死了。三魂六魄皆被师尊毁得一干二净。”
花陵笑了笑,嘴角勾起的笑温柔到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他叹息了起来:“真是太便宜他了。”
真的好可惜。
刺骨锥心之痛,岂止是三魂六魄被散尽就能消除的。
他要用尽天下最阴狠恶毒的手段来折磨那个人,他不会让这个人这般轻易死去,他要他每天都活在地狱中,受着各种严刑酷法,他要斩断那人的手脚,逼着他生啖自己的血肉,整日生不如死,痛哭流涕,没日没夜地忏悔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师兄。”
花陵的声音很平淡,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尽般。
凌子宵亦是淡淡应了声:“嗯。”
“谢谢你从我手里救出了师尊。”
这是花陵第一次放下脸面,对着凌子宵说出这么一句真挚的感谢。
这代表着他想缓和和凌子宵的关系,他在示好。
花陵大概知道为什么地牢里的封魔阵法能被他破开,而他会见到沈檀深,目睹凌子宵和沈檀深交媾,说不定只不过凌子宵的一个算计。
或许,凌子宵为了能让他痛苦,早已经埋了不少陷阱在等着他。
可哪怕背负满身荆棘,哪怕再被算计,再痛苦,要舍弃很多重要的东西,他也要选择低头。
毕竟,凌子宵有的是机会动手,甚至现在就可以趁他内伤反噬杀了他,可凌子宵并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呢?
花陵已经不想去探究了。
他疲惫地阖上眼眸,心想,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比自己亲手毁掉所爱之人的事情能更让他痛苦了。
现在对他而言,什么都没有沈檀深重要。
凌子宵的眼眸里是一片清明,花陵的示好他看在眼里,从系统那里得知所谓的夺舍者其实是外来神祇的入侵后,谁也不知道隐藏在外界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不得不改动原本的计划。
而恰好,花陵是目前最为不稳定的因素,为此,他不得不先敲打花陵一番。
他淡淡道:“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这句看似轻描淡写,却包含太多信息的话让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花陵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是说,还有人会被夺舍?”
做了那么久的师兄弟,凌子宵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哪怕他再怎么掩饰,默契这种东西偶尔还是会跳出来。
“嗯,而你,比其他人都更容易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如果是花陵被夺舍,那又将是另外一番惨痛的景象。
凌子宵不能让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
师尊还怀着花陵的孩子,还需要花陵大量的魔气供给。
花陵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明,随后深思熟虑道:“好,我明白了,魔界那边已经人心惶惶,暗流涌动,我需要暂时回去一趟,师兄,你要……好好保护他。”
“嗯。”
花陵忍着心口的疼,他望着凌子宵身后的方向,目光眷恋,仿佛能透过那些雕梁画栋,看到床上那睡熟的一抹身影。
“花陵。”
直到凌子宵突然开口,花陵不解其意地看向了凌子宵。
“嗯?”
只见凌子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