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想要折磨他,他对他所用的这些手段都超过了一个正人君子报复的范围,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着实肮脏下流,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花陵经此大难后,性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说是床上缺人,花陵生性风流倜傥,相貌出众,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一举一动便能牵动无数芳心,身边也是不缺莺莺燕燕的。
他现在地位尊贵,哪怕是性癖过于怪异,只要他随便勾勾手指头,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便会把花陵想要的送上过来。
倘若是因为他害死了他的未婚妻所以才这般折辱作贱他,哪有人会愿意和自己的仇人肌肤相亲,花陵甚至放下身段取悦、亲吻他以及签订魂契,那超乎寻常的占有欲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待一个仇人该有的态度……
沈檀深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另外一个想法,可是那个想法着实荒诞可笑,又违背伦常,最后也消失在花陵和他签订魂契的那一刻。
不过说实在,沈檀深最害怕的其实是听到花陵在他面前提起桃桃两个字,这就像是一把刀悬在他头上提醒着他,花陵是多么不愿意接受接受他未婚妻死去的事实。
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更加不敢再对花陵说出真相了。
沈檀深想,有些事情,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他无法想象,当花陵知道他是真正的沈檀深,发现他对他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他又会是何反应。
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所有的罪孽他都背负下了,他似乎已经不敢去奢求什么了,他怕自己说得越多,反而在花陵这里得到的是更多的自讨苦吃。
好在他还可以陪着在星阑身边。
至于子宵……
沈檀深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一开始便得知凌子宵去了昆仑之巅,但是他已经料到了凌子宵此去一趟终究会是一无所获。
日后总有一天,子宵会知道一切真相,他那般坚韧,想必是会原谅他,也能体谅到他的用心良苦。
而花陵……永远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沈檀深因迟迟未落笔,毛笔吸满了墨汁,笔尖悬挂着一点墨水,最终是不堪重负,滴落在下方的宣纸上,化成一滴碍眼的墨痕。
沈檀深这才收回神,他看着眼前这张空白完好的宣纸就这样被毁了,他已无心去绘制阵法,最终是把手中的毛笔放置在笔架上。
沈檀深此刻正站在侧殿的书房研究花陵和凌子宵造出此方小天地的秘法。
这是花陵离开后格外平静的十天半个月里。
在第三天未见到花陵,沈檀深便大着胆子踏出了寝宫,怀中揣着被他唤醒后一直缠着他死活不愿意下来的叶星阑,一人带着一条蛇,两个人在小天地里闲逛,这让沈檀深有充足的时间去探索这方小天地。
最后他不仅把这座宫殿探索得一清二楚,还好几次想要涉水,想去看看一望无际的水面后是否会有出路,却最终被阵法所限制,只得站在栏杆处,临望着远处的这盈盈一水间。
倒是叶星阑不受这阵法限制,能自由自在地钻入这水间中,畅游玩耍。
沈檀深见状,又想起花陵和叶星阑一开始打架都是在这水面上打得不可开交,可似乎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却不能涉水,看来阵法是特意针对他,又或者是针对修士、凡人所做的。
花陵和凌子宵师出他门下,他自然对他们所习的法术了如指掌,可这些天内他不动声色观察了宫殿各处角落,想要分析出破阵之法却发现这个把他困在宫殿里的阵法离奇古怪,隐约还有魔族和鬼族的秘法传承,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开始,他在宫殿里试了一下传送阵法,果然不行,现下又发现设有他离不开这座宫殿的阵法,外加一个小天地,他又没有修为,想要离开这小天地,的确是困难重重。
可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沈檀深的风格,他打量着整个阵法,找出了几处阵法上相对而言的薄弱之处,只是可惜,要是他仍处于巅峰时期,说不定还能逐一击破,破了这阵法接触到小天地,可现下他身上被下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