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皂,你?知道九月的滨阳晚上有多?冷么。”

“和?平均气?温三十度的秦南根本是两个世界。”

“我现在一个人被扔在外面了。”

“喂?”

可?能是被他的嗓音吵到了,这?时对方终于发出?了声音。

清然又惺忪的声线好像能把电波都听酥掉。

“谢历升……你?人不在家,肉-体折腾不了我了,就改换精神折磨吗……”

“明天还上班呢……饶了我……”说?完这?句,她又传来浅浅的睡呼声。

谢历升坐在寒风里,听着这?浅淡的呼吸声,迟迟没挂电话,过了三十秒又问:“睡着了?”

“你?真……”他话说?一半,电话里突然又传来妻子?的声音。

“闭嘴。”姜皂似梦非醒地嘟囔:“……再吵,就离,婚。”

然后又睡过去了。

这?一次,电话这?边的人彻底闭了嘴。

谢历升举着手机听,保持安静,悄然勾着唇线。

哎呦,好凶啊。

…………

陈况本来就又高又重,喝醉了酒整个人像徒增了三十斤体重。

他把胳膊架在她肩膀上,又走得七扭八歪的,压得乔铃进家时差点累晕过去。

陈况进了家,就好像走进了最熟悉也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脱了鞋大喇喇地径直往属于他的那张沙发床走去。

乔铃忙着锁门挂衣服,扫视四周,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已经多?了很多?陈况的东西。

他的行李箱,他的鞋,他经常翻看的书,还有他日常出?门会踹在兜里的东西。

虽说?两人只达成了短期同住的协议,如今一看,和?同居的情侣也几乎没差。

可?他们两人的距离,始终摆在这?里,好像不管怎么靠近,永远差最关?键的一步。

乔铃换了鞋,先烧了热水,走到客厅去。

陈况进了家就直接把自己扔进了沙发床,身上还套着那件带着晚间?寒气?的冲锋衣,姿态恹恹地平躺着。

他眸子?耷拉,视线随着她走动而挪移,然后看着她蹲在自己面前。

乔铃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又觉得自己有点傻,收起手,“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捏了捏鼻子?,“你?身上酒味也太重了,你?们到底喝了多?少呀。”

陈况抬起胳膊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很难闻?”

“还好……酒味不都那样。”乔铃照顾醉鬼倒是有经验,老爸出?去应酬总是她和?妈妈一起照顾,她拍拍他身上的冲锋衣,“你?不能这?样,先把衣服换了,喝一点蜂蜜水再睡。”

陈况听着却没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始终有些笑。

“我好像喝多?了。”

乔铃看不懂他这?一眼的意思,但?还是被盯得发毛,“你?当然是喝多?了,一直看我干嘛呀?怪怪的。”

认识他一个多?月,直到这?一刻,她好像才了解到真实的陈况。

她对他的印象已经和?最初大为不同,唯二不变的是他确实是个很性感的人。

虽然皮囊上还是很显凶,只要一摆脸子?就会吓到她。

可?是。

乔铃觉得他应该是个在骨子?里温柔的人。

温柔到让人难过。

“你?别睡,等我的蜂蜜水。”她实在扛不住他的深沉注视,站起来去泡解酒的蜂蜜。

走到厨房,乔铃拿出?蜂蜜,用勺子?挖的时候,禁不住想起谢历升讲的关?于陈况经历的后半段。

【他爸那个肝癌,很快就把他家的钱基本耗空了。陈况为了维持住他爸的治疗,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还要帮他母亲跑医院。】

【我们那会和?你?上大学?的时候还不一样,他是个很会动脑子?的,给人写代码赚钱,进不去学?校的外卖他就帮忙跑腿,给人送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