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陆时骞目光温柔,见陈循没什么反应,他伸手探上了他的睡袍系带。
陈循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那只手。
陆时骞不为所动,修长手指绕了两圈,帮他把松散的带子稍微系紧了点。
回到自己房间,陆时骞简单洗漱完毕,手撑在洗脸池上,抬头正对着镜子,水蒸气还未散去,镜面全是雾气。
他掰开水龙头,掬了捧冷水胡乱地抹了把脸,那股燥热还是没有消去,脑子里窜出来的东西反而越发清晰。
翌日天不亮,陈循就起来了,坐在餐桌吃早饭时,陆时骞趿着拖鞋也进了餐厅。
两人谁都没说话,默默吃完了这一顿饭。
餐后,陆时骞提出要送他回学校。
陈循果断拒绝,这一夜本就够离谱了,何必乱上加乱,陆时骞没勉强。
陈循走出小区,跟着导航走到了附近的地铁站,他发现大学城那边正好是二号线的终点站,他都不需要换乘,很方便。
一刻钟过去,陆时骞还坐在餐桌上,搅拌着已经凉透的咖啡。
他放下长柄杓,给助理拨去一通电话。
电话里跟助理长话短说,简而言之就是北市公立大学的六十周年校庆,他们公司可以提供一些赞助。
“你跟那位胡校长联系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安排顿饭。”
“大概什么时候?”
“就放在寒假,胡校长那侄子叫邢……”陆时骞还是没能记住邢渐责的名字,助理也忘了,当初查完就跟上司汇报过了,他压根没记心上,“叫他把他侄子也带上,一起吃个饭。”
邢渐责在宿舍等了陈循一宿,几乎没怎么睡,半夜纠结了好几回要不要给他发微信,编辑了两次,最后还是一字不落地给删光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邢渐责才稍微闭眼睡了一会儿,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只要有人进来,他绝对能知道。
但是一直到两个室友出去上自习,陈循都没有回来。
将近八点,邢渐责烦躁地从床上爬下来,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刮胡子。
有光从窗户透进来,他嫌碍眼,“呲啦”扯上了窗帘,屋子里顿时消沉了许多。
门外响起脚步声,邢渐责一动没动,仔细在辨认那声音的去处。
越来越近了。
随后宿舍的门即被推开,陈循背着书包从外面进来,满面风尘仆仆。
邢渐责视他为空气,破天荒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看起书。
陈循甩下书包,说:“你吃早饭了吗?我路上买了油条豆浆。”
邢渐责没甩他。
陈循把买来的早餐放到他桌上,邢渐责窝了一肚子火,拉着陈循的手,猛地站起来,“你一夜未归,干嘛去了!?”
“我去看我女儿了。”陈循反应平淡。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光盯着她看啊。”
陈循明白他生气的点,可一想他俩还没正式在一起,这些火气发得有点莫名其妙,他沉默半晌,说:“我可以不跟他联系,但我不可能不跟我女儿联系。”
“我又没不让你联系。”
“小邢。”陈循看着他,“我二十岁结的婚,你那时候还在上初中,假如咱俩都处对象了,你肯定是吃亏的那一方。咱俩的背景相差太大了,你家庭条件好,人也长得帅,我不光没什么钱,还结过婚,有一孩子,你还是慎重考虑下吧,因为你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十分优秀的,没必要……”
邢渐责打断他:“我不管那些虚头巴脑的。”
陈循却不理会他的孩子气,接着道:“我经历过一段十分失败的感情,到现在,我都还活在它的阴影下,因为经历过,所以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我。你这人虽然看起来有点拽,但心眼是好的,你值得配一个更好的人。我不行,哪怕是以后遇到特别喜欢的,我也不会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这对你不公平。”
“那你女儿呢,你对你女儿会不会毫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