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掀起眼皮看他,闷声闷气道:“我不开心,我一看见你就不开心。”

还好是在耍脾气,陆时骞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话说:“都怪我,我长得不合你心意。”

“嗯……”陈循声音闷在喉咙里,“都怪你长得丑。”

陆时骞把他别扭时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笑着把人往自己怀里笼了一点,“不对啊。”尾音都勾着笑,“你以前说我能当校草的。”

陈循没成想他还记得这茬,嘴硬道:“人的审美是会变的。”

“这话不全对。”陆时骞低笑了声,“我的审美就一直没变过。”

陈循推开他,声音陡然变大:“谁管你变没变,我要回家吃饭了。”

天色已经黑了,陈循拦下一辆出租,坐上车驶离了四季青酒店。

陆时骞看时间还早,返回酒店参加生日宴。

他与温希,还有他们高中时的几位同学坐在一桌。

温希今天带着男朋友,昔日同学便拿他男朋友开涮,起哄叫他介绍。

温希红着脸,挺不好意思,“他叫孔维。”

“你俩怎么认识的呀?”有人问。

这位叫孔维的男Alpha主动说道:“他手机丢了来我们派出所报案,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温希笑得十分腼腆:“就是这样。”

他们中有人瞄了眼陆时骞,在高中时,温希和陆时骞几乎是公认的一对,当时陆时骞被保送top2,高三那年也就走个形式。他坐在最后一排,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一般人碍于他气场,鲜少靠近,只有温希会拿着数学题找他请教,他每次都还算挺有耐心。

不过,就今天来看,两人显然已经脱离了学生时代的暧昧氛围,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谈笑间,温希忽然问陆时骞:“陈循今天怎么没来?”

陆时骞抬起头,“他身体不舒服,委托我代表全家。”

众人听出了点玄妙,瞬间八卦起来。

“我靠,你……你不会英年早婚了吧。”

陆时骞没作声。

温希说:“他岂止英年早婚,都英年早育了。”

众人难以置信地齐齐看向陆时骞,真心想象不出,陆头牌居然也会结婚生子,沦为传统意义上的丈夫和爸爸这两角色。

萧铭宇夫妇过来敬酒,周净陶一点没避着别人,吆着嗓子问陆时骞:“陈师傅怎么没来?”

陆时骞说:“他身体不舒服。”

周净陶不无惋惜:“好久没见了,还想着问问陈师傅最近有没有空,我想再搞一面墙绘。”

萧铭宇一直觉得他媳妇缺根筋,这陈循都快成陆时骞的心肝了,他这还一口一个“陈师傅”,也不知道换个称呼。

陆时骞没见怪,淡声道:“我回去问问他。”

“他做墙绘我最放心的。”周净陶不忘补充,“我们家能扶着走路了,下次带你们家小姑娘来跟我们玩。”

“人家马上都上小学了,能玩到一块儿去嘛。”萧铭宇道。

周净陶强词夺理:“都是小孩子嘛,上小学也是小孩儿啊,怎么就玩不到一块儿了。”

陆时骞笑笑:“她们幼儿园有活动,不然今天就带过来了。”

夫妻俩敬完酒,举着杯子赶赴下一桌,同学中间又炸开了锅,英年早育还不算,娃居然都上幼儿园了。

陆时骞招架不住,如实招来:“今年九月,上小学。”

“小学……”某人一沉吟,“靠,你这大学就当爹了啊,学霸就是学霸,什么都赶在我们前头。”

陆时骞笑笑,沉默地靠回椅背,不时看看手机,他刚才给陈循发了条微信,叮嘱他到家报个平安。

几圈酒下来,他没怎么喝,桌上已有人醉得不轻,大着舌头胡言乱语。

陆时骞按了按眉心,想走。

突然,微信上跳出一条消息,他点开。

来自陈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