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把事儿给压下去了。”
陈循听得目瞪口呆,他以前只觉得那人顶多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想还能跟命案扯上关系,“人真是他杀的?”
“都被警察带走了,没几天他们家给他保出来了,一点事儿没有。”
“那你更应该离夏筠远一点,万一刘子昂知道了你俩的事儿……”陈循不敢说下去了。
夏筠没当回事,“没事儿,他们俩本来就是家里人硬凑在一起的,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三月中旬,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日子,陈循在去医院产检的路上,突然感觉下面一阵湿热,原以为是尿失禁,出了公交车,他便着急忙慌地往医院赶。
挂号候诊,陈循坐在椅子上焦灼难耐,下面一直在漏,还不是滴滴答答的那种,而是成股地往下流,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拉来一位当值的护士,三言两语说明自己的情况,那护士一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连忙推来一张带轮子的病床让他躺下。
陈循还没意识到严重性,问人家怎么了。
“你这漏的恐怕是羊水,估计要生了。”
“我才七个多月。”说着就要坐起来。
“躺好了,不能乱动。”护士把他按住,又将医生喊了出来。
情况紧急,那医生在走廊上就给他做了检查,做完赶紧叫他去打个b超。
还真被那护士料中了,漏的确实是羊水,差不多快漏光了,以防小孩缺氧,陈循被紧急拉到手术室,半小时左右,孩子呱呱坠地。
是个女Omega,2.6斤,陈循只看了孩子一眼,瘦巴巴的,脸上还附着了许多白色的胎脂,由于麻药作用,他累得喘不上气,眼皮子开始打架,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他已经被转移到了一间三人病房里,邓佳影和黄秋韵都在。
“妞妞呢?”这是他给孩子取的小名。
孩子的大名叫陈溯洄,这是他翻了大半年的《诗经》给翻出来的,溯洄从之,道阻且长,后来查字典,发现“溯洄”还有个好寓意逆着河流的道路往上游走。
黄秋韵怕他忧心,没提妞妞染上肺炎的事,避重就轻道:“妞妞体重太轻了,现在在新生儿科。”
“保温箱?”陈循的声音里没什么力气。
黄秋韵点了点头。
“孩子没事儿吧?”
“你放心,孩子没事儿,就是得花不少钱,我刚问过医生,报销下来差不多一天一千五,现在还不知道要住多久。”
陈循阖上眼皮,像是困意未消。
陈循出院那天,妞妞还在保温箱里呆着,送过去的奶粉吸收不好,孩子黄疸又高,五天过去,妞妞才长了二两不到。
他问过医生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那医生说看这情况怎么着也得住个两月。
第十三天的时候,医院打电话过来通知缴费,押金已经全用光了。
陈循掏空了家底,勉勉强强凑了五万出来,要是照着两月去算,那还差个几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