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却提前拥有了归宿。
陈循盯着这些硬币看得出神。
“起来。”夏筠上前拉扯起他。
陈循犹如木偶,垂着眼一动不动。
夏筠瞥见了他口袋里露出来的刀柄,倏地提了口气在胸口,她看了看陈循,犹豫半晌,才说:“晚上太冷了,咱们别在这儿站着呢,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要管我。”陈循慢慢抬起头,视线却不看她,“弄了他,我会去自首的,死刑还是缓刑,我都认了。”
夏筠眸光黯淡,声音一并黯了下去:“这件事,应该我去做,你把刀给我吧。”
陈循将目光转向她,“你不怕死吗?”
“怕。”夏筠低声道,“我妈妈是割腕死的,我放学回来,发现她就躺在浴缸里,那里面全是血,我这辈子最怕看见的就是血。”她直视着陈循,眼神里的坚定犹如磐石,“但是如果你要为了那种人渣赔上自己的命,这种事就让我来吧,反正我家里就剩一个自私自利的爹,你跟我不一样,你还有妈妈和孩子。”
陈循听得喉咙发酸,他避开了眼,“我答应她要照顾你。”
夏筠眼泪下来了,她猛地一吸鼻子,从他口袋里慢慢抽出了那把刀,陈循察觉到她的动作时,她已经把刀收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还给我。”陈循厉声,“把刀还给我。”
夏筠摇了摇头,“要么我去干他,要么你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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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骞几次前往陈循家,那里都落了锁,他回到车上等,有时候等到晚上,就只能看见黄秋韵拎着个大提兜往巷子里走,陈循像是突然从这个城市消失了。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趁门半掩着,上前敲了敲门。
黄秋韵发现是他,骤然就换了张脸,“离我儿子远点,滚!”
陆时骞也不生气,脸色还很淡定:“他人在哪儿?”
黄秋韵真想呸他一口唾沫星子,“我儿子处对象去了,你不稀罕,这世上有的是人排着队跟我儿子相亲。”说完,上下扫他一眼,“人模狗样的,也不怕夜里遭雷劈,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找上你。”
陆时骞无意跟她掰扯往事,直截了当道:“他要是回来,帮我告诉他,妞妞想他了。”
“呸,一个毛丫头,你以为我们家有多喜欢。”母子俩有个通病,发起火来常常是口是心非,“她差点害了我儿子半条命,我就知道,凡事跟你们陆家沾亲带故,那就是我们家的克星,别在我跟前提什么妞妞,那丫头以后就送你了,免费,不要钱。”
陆时骞瞳孔骤缩,沉下声问:“把话说清楚,害了他半条命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黄秋韵讽刺一笑,“那丫头早产费钱呐,你们家老太婆又不肯给钱,我儿子东拼西凑钱不够,能怎么办,这年头又不能卖血,那就去卖身卖器官呗,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们都是贱命,不值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