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套房内,落地窗前,舟笙歌和投资人分坐在两个沙发里。
前期已经沟通过几次,投资人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影视项目。
“同质化产品太多了。”投资人视线离开舟笙歌的电脑,刚刚他又演示了一遍ppt。
舟笙歌在各个文件夹里找了找,阖上笔电,说,“您稍等,我还有一份重要文件给您看。”
“抱歉忘在了房间里,我请人送来。”
拿起矮桌上的手机,按亮。
是个特写镜头。
玄斐然身着酒红色长裙在银杏树下回眸。
投资人看到了,神色稍霾,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靠进椅背,玩味看舟笙歌,“或许你需要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挂断舟笙歌电话,玄斐然随音响哼着小曲,哗啦一声起身,从浴缸里迈出长腿。
赤足站在地巾上,饱满的脚趾踩蹭几下,水珠蜿蜒从胸前滚落。
她捞来浴巾擦干身子,换上得体的休闲装,半湿的卷发松垮挽了发髻垂在颈侧。
临出门又站回镜子前。
暖黄灯光下,她拉紧衣领,左右理了碎发,拧开唇釉薄涂一层。
淡西柚色。
抿抿唇,确定形象没给舟笙歌丢脸,才拿起文件房卡出门。
电梯门开,顶层东西只有两间套房。
右拐至尽头,按响门铃。
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应声开门。
男人只一秒停顿,随即掩饰所有情绪。
灯光从门内倾泻,连同一室温暖。玄斐然穿得不多,眼窝鼻尖凉得有些微红,礼貌道,“您好,我来给舟导送文件。”
舟笙歌闻声过来,“斐然,给我就好。”
“进来吧。”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开腔。
玄斐然的目光在他和他之间流转。
投资人将房门全部拉开,站在里侧望她,双手插兜,微偏下巴示意,“舟导的朋友?进来坐。”
光影打在两人之间,玄斐然站在暗侧,投资人迎着光亮。
他毫不收敛明目张胆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与客套。
玄斐然也不惧怕,笔直站在门外同样打量他。然后心里的模糊一点一点清晰。
“不打扰你们了。”
她丢下一句拒绝,转身走开。
听到磁卡刷门的声音,玄斐然从笔电前抬头看了舟笙歌一眼。
舟笙歌换上拖鞋,走过来办公桌这边,拿起玄斐然的杯子,将剩余的纯净水一口气喝光。
“在忙什么?”五指撩起长发,捏在她后脖颈,力道适中。
“修图。”
玄斐然迅速退出页面,仰首问他,“投资人么?没想到这么年轻。”
她以为至少也是四十往上的中年人,没曾想是同龄人。
“二世祖。房地产火热那几年他爸爸赚得豪横,给他搞了个影视投资公司。”
“水真深。”玄斐然滑着椅子上前,环住舟笙歌的腰身,下巴枕在他腹肌上,“搞什么投资不好,非要投资影视。”
“方便接近女演员。”舟笙歌轻蔑一笑。
“这样的人品你也敢和他合作?”
“小导演,有人问津,我无权挑剔。”
舟笙歌爱怜抚摸她头发,她乖巧地看他,“我觉得他眼熟。”
“认识?”
“算是……一个故人。”
翌日早餐,玄斐然和舟笙歌寻了个靠窗位置,刚坐下,舟笙歌电话响起。他读了来电人,欠身说你先吃,就走出餐厅。
玄斐然在清晨本高涨的情绪不知为何低落下来。
百无聊赖用叉子刺在美式炒蛋上。
窗外的寒好像透进了心窝。她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