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具是一激灵。
曹彰迷迷瞪瞪地想,这天真热,适才真吓人,这太阳真晃眼,还有,还有……这声音实在悦耳。
这个人的面孔,则像日灵般耀眼夺目,神色却凛凛如霜雪。
虞临耐心地等了一小会,依然没能等到他们的回答。
他眉头蹙得更深。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除了不久前并未仔细接触过的邓艾外,他并未遇上过类似情形在废土时期早无新生儿的自然诞生,除了年幼时就体弱多病、早早夭折的同一批“兄弟姐妹”外,他只在影像中见过幼儿无忧无虑、顽皮捣蛋的模样。
即便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因为连年战乱,饿殍遍地,他几乎不曾见过这般健康活泼的童子。
更何况一见就是两个。
……不对,是三个。
虞临正烦恼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两个烫手山芋时,倏然发现那棵高大繁盛的树下,还乖巧地坐着一个。
他两只短短的手收拢在宽袖中,仰着小脸,正无比专注看着这边。
年纪看起来,只会比这两个更小。
……耿侍中这位邻居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多?
就在虞临内心叹为观止,外上面无波澜地伸手,准备将一直不吭声的这个孩子抱下来、转交给下仆时,终于听见了对方的答复。
用狼狈姿势骑坐在墙头的这个孩子侧过头来,正对着虞临。
他的脸上泛着应是被晒出的红晕,眸光泛泛道:“赖君之佑,植躯并无损伤。”
尽管因为坐姿的限制,行动显得有些别扭,但他依然冲虞临恭恭敬敬地执了一长揖。
“善。”
虞临略显冷淡、实则生硬地应了句。
撇开那像做梦一样的恍惚语调不提,对方口齿清晰,措辞文雅,丝毫不符其年龄该有的稚嫩。
还不等他消化完这点震撼,对方就朦朦胧胧地靠过来了一点。
那双因还年幼,显得有些圆润可爱的乌眸一直定定地凝视着虞临,却是张口就来了句:“君华灼烈烈,珠玉淡流光……不知植可否请问先生名讳?”
虞临:“?”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回答道:“虞临,字子至,陈国人。”
又不着痕迹地重新端详了番这个语出惊人的孩子,通过体貌特征,再次确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无论怎么看,对方都不可能超过十岁。
先不说这张口就来的,到底在背诵前人诗词还是自行创作……这么小的童子,怎么就已经具备这种文化水平了?
虞临的心被震得略微一沉。
他此时既有些后悔当时没留在广陵多补习几本书,又感觉怀里那封由陈登写就的推荐信有些烫手。
即便他愿意从文职起步……也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学无术。
底下等待的曹彰也终于回神了。
他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那张面孔上移开,抹了把被晒出的汗。
对方简直像极了古书中那姿颜绝逸,不怒而威的神人,比他们的阿父要好看太多了!
看似冷漠,可适才那毫不犹豫伸出的援手,却又软化了那冰冷的气势。
况且,对方在亲眼目睹了他们偷偷翻墙的一幕后,都没有质问和阻止他们呢。
到底是孩子特有的机灵和敏锐占了上风,曹彰壮起胆子,带着点心虚地询问道:“不知可否劳烦先生,助彰越过此墙?”
似是感觉到了弟弟曹熊投来的渴盼目光,他连忙补充:“还有我弟阿熊。”
曹熊的脸颊红扑扑的,看似赧然,整个人却早站起来了,这时拼命点头。
虞临的视线落在了曹彰身上。
眉眼间隐约相似,不难看出这三个孩子多半是同胞兄弟。
只不知为什么,唯独曹彰的发色偏浅,尤其发梢叫日光一照,呈现出异族人般的橘黄色。
这种差别,简直就像狸奴下崽一样……下到某一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