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好像变的真多。要不是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你的报道,你现在这个模样,我是认不出你的。”

苏蔓喝了一口咖啡又缓缓的将咖啡杯放下,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人,总是要改变的。”

贺迟栗眸子微微眯起,脸色有片刻的滞凝,声音突然沉了沉,“人虽然是要不停的变化,但莫北他……这半年却一直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我们几个兄弟经常打电话约他,他都说要回去照顾女儿。一直都没有跟我们出来过。你也知道,我们这帮人小时候是在同个大院里长大的,可以说我们的一切都是在出生时便已经被计划好了。读书、留学、玩女人……我们能玩的日子也就只有青春的岁月那几年了,后面我们就得担当起整个家族的重担了。像我,再过半个月就要结婚了……还是跟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结婚,所以,有时候我挺羨慕季莫北的。”

贺迟栗说到这里,轻顿了顿,修长的手指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后便抬头去看苏蔓,“季莫北这个家伙,小时候我们全院子的小孩还在玩泥巴时,他已经在家里读书了。当我们这些人不务正业时,他们家的墙壁已经贴满了他的荣誉证书。后来,我们这些人自费出去留学。而他呢,他可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考进国外的名校的。后面大家都毕业了,开始找女人,玩刺激。他已经接手了季氏。那些年,季莫北似乎成了我们各家老爹老妈口中的天才了,反正哪家的小孩不乖,都是要把他拿出来对比的。”贺迟栗讲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的揶揄笑了起来。

忽然,他说话的口气一改,用颇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口吻道,“不过这次,季莫北为了你的事情,跟沐岚提出离婚。这让我们这帮人终于敢松了口气啊。”

苏蔓愕然,侧头问道,“怎么说?”

贺迟栗侧转过脸,那双眸子里的戏弄之色更浓,口气也瞬间又恢复到先前的促狭,“这个还要说嘛?以前我们的爹地妈咪都会拿季莫北做标杆比较。现在发现这个标杆其实也有犯傻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自然能喘口气了。”

他的话说的很轻松,但苏蔓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她长睫轻扬,心里小小的踯躅的一番,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你是在帮他说情吧。”

贺迟栗幽叹了口气,“我没有给他说情,我只是在说实话。有些事情,季莫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那你也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为你做过什么。你消失的第一个月,他像疯子似的到处找你。那时候公司、孩子在他面前都成了不值得一提的东西,第二个月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直接痩了一圈。后面他跟沐岚提出离婚,沐家自然不肯答应。不仅沐家不肯答应,就连季老太爷也不答应。后面季老太爷想要逼他就范,就联合沐家,还有其他的金融财团,想要在经济上挤压季氏,让季莫北就范。那个时候,他公司接连丢了好几单。几百万、几千万的的订单,可能转眼之间就被对手拿去了。季莫北也是在那时候才把找你的心思暂放下来,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的搬出季宅,就连孩子他也一起带走了,后面慢慢的,他不但扭转了他所处的被动局势,甚至还把季氏扩大的了几倍。把沐家和那些财团打的落花流水。”

贺迟栗说到这里,似乎是说不下去,他抬头看了苏蔓一眼。发现苏蔓坐在那里,沉静如水的脸上划过让人不易觉察到的担忧,他嘴角微微弯起,口气又极为冷淡道,“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女人一般都是随便玩玩就好的。他是第一个这样疯狂的人。我们好多人都在背地说他是疯子。可是想想也是,他季莫北就是有成为疯子的资本。哪像我们这些人啊,到时候还得回去接受父母的安排找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

苏蔓不知道贺迟栗是什么时候离开,那一个上午,她一直坐在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不断的重复着。当唱到《最浪漫的事》时,咖啡馆里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一阵风铃响起,穿着阿玛尼最新款西装的季莫北在她的对面坐下。

“老贺打电话给我,说你在这里。所以……”他望着对面的女人,他嘴角牵起的笑容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