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张脸阴沉到可怖。他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桌面上的电话机，整个人绷得紧紧的，没有说话。

“叮叮！”突然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季老太爷条件反射式的连忙抓起话筒，就放到耳边，随即道，“喂……是我……”

季莫北站在那里，一直观察着季老大爷脸上的神情。他看见季老太爷一张脸越来越白，最后整个肩膀都簌簌抖动。他担忧的皱了皱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压来。

“……哦，那好吧。谢谢你……下次到A市，我来做东谢谢你了！”

季老太爷呐呐的挂上电话，季莫北见他的神色很不自然，他脸上上前，在旁边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包的降血压药，随即又给季老太爷倒了一杯水。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手中的茶水递给季老太爷。“爷爷，您喝杯水吧。”

季老太爷痛苦的皱着眉头，吃下降血压的药。然后目光透着冷冽看向季莫北，“莫北，不管我们以前闹的再怎么僵，现在都不是计较以前那些事情的时候。这一次……我们季家可能是……在劫难逃了。你大伯、二伯先后被降职。我又打电话给我在中央的朋友。他跟我透了口风，纪检局已经把目光盯向你大伯了。可能要不了多久，上面就要对你大伯下手了。”

季老太爷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呼吸不畅，又疲惫道，“莫北，现在不仅是你大伯二伯那里出事了。我们季家这里也要出事的。那个新任的市长这次摆明了要拿我们季家开刀。A市是我们奉家的大本营。如果我们连大本营最后都守不住，那我们季家就真的要完了。”

季莫北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微微斟酌了一番，小声道，“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季老大爷幽幽的拖长音调道，他一双疲惫而浑浊的眼睛充满枯槁，从椅子上站起身，他桎梏的手重重的搭在季莫北的肩膀上，犹似有千斤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