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二小子成了亲,两孩子都各自有了小家,得从一开始就分清楚,省得日后时间太长把人心熬坏了。

她心里有了想法,晚上洗脚的时候,就跟熊石山说起这件事。

熊石山啃着块红薯干,含糊道:“当初老大娶媳妇的时候,花了七两多吧?二小子成亲也就饭菜上花了点钱,也不多,直接给他们七两?”

“嗐,不止这个。”

柳秋红擦干脚爬到床铺里面,从床头储藏格中取出一个粗布袋子,“这是咱们家这些年的存款,你看看。”

熊石山蒙了下,“分家啊?”

这十里八乡的,就没有爹娘还在就分家的说法。

“想啥呢,就咱小家里把话说清楚,你害怕他们不管咱不成?”柳秋红没好气地打在熊石山肩膀上,发出“啪”的一声重响,无视掉老头呲牙咧嘴的表情,从袋子里取出七两,“这个是补给二小子的,剩下的咱们俩留大头,以后病了不找他们拿钱,剩下的两家分了。”

“还有田,两孩子每家都分两亩好田、两亩中田、一亩下田,剩下的是咱两的。”柳秋红粗糙的手指摸过地契,纠结半晌还是舍不得,低声道:“地契先留在咱们手里,活还是一起干,就是说清楚粮食归谁。”

“你看你,舍不得还假大方。”看老妻一副要哭的模样,熊石山把地契折好,和银两一起收回袋子里,“你都说了,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好的,不怕那些。”

“我才没怕呢,就是舍不得。”

油灯熄灭,黑暗的环境中,只有两人低低交谈的声音。

“舍不得啥,咱们活一天,这地契就一天是咱的。”

“哎,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前面大半辈子都在躲打仗的官兵,好不容易日子安定了,拼了命才挣回来这么点东西,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给出去的。

这和孩子的品性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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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长辈的商量不为人所知。

宁归竹和熊锦州回到家里,先喂了饿着肚子的家禽和狗,又收拾了下院子,熊锦州坐在灶台前面烧水,宁归竹站在旁边揉着面。

“今天弄了些菌菇,也有水芹,明天你是想吃菌菇包还是水芹包?笋肉包也不错,水竹笋好吃。”

“我都行。”

这个答案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宁归竹头也不抬地继续道:“橱柜里只剩腊肉了,一会儿你去地窖里拿点肉出来。地窖里的温度是低,但肉也不能放太久。”

没有放盐,又不是冰冻环境,时间久了容易坏。

“那我全拿上来。”

“也成。”宁归竹想想觉得也行,“回头我弄一下,把多的熏成腊肉。”

熊锦州闻言脚步一顿,迟疑:“这个,还是不要了吧。”

腊肉没新鲜肉好吃。

宁归竹抬头看见他的表情,笑着道:“不是咱们现在吃的这种,我保证,味道不会差的。”

熊锦州:“……”

不信,但夫郎都做主了。

他勉勉强强:“那行吧。”

宁归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管熊锦州,继续揉着面团。

得做些酵母粉出来,日后做包子能方便点。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上章的疑问,去找了找资料,结果被学名俗名的搞晕了[化了]所以详细讲一下:

水竹笋是市场上那种指节粗的细竹笋,水竹子就是它的成株,也是细细长长的。

高笋的话,有方言称其为水竹笋。

两者的差别:前者就是竹子,最高能长到六米,最粗是直径三厘米;后者是实心的,一般在一米左右,下粗上细。

【以上建立在高笋就是茭白的等式上(此为常用)】

(有找到高笋学名为水竹笋的资料,但没看见对应的植株图,这里的高笋应该不是茭白。)

题外话:吃水竹子的话,要当年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