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想象不到母亲心中的期望,但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用力地点着脑袋道:“娘你放心!”
妇人粗糙的手掌在小女孩的头顶摸过,眨了眨眼睛压下几乎要落下的泪水。
家里的菜都没有油水,碗筷也不需要如何收拾,小女孩回了放进,妇人轻手轻脚地进入婆婆房中,见老太太还在窗边缝帕子,走近后低声劝道:“娘,快睡吧,家里还要你照看呢,别把眼睛熬坏了。”
老太太揉了揉眼睛,“没事,还有点光呢。”
她想到什么,拿着帕子的手往下垂了垂,“那个竹哥儿……他真的很好吗?”
印象中的读书人大多都不好相处。
“嗯,他给我们找了食物,还和我说水竹子要怎么吃。”九姑坐在老人家身边,声音很低,“娘,我觉得他很好。”
老人家又缝起帕子来,过了好一会儿道:“这个帕子绣好后,你换了钱,给竹哥儿送去吧。”
她年纪大了,绣的帕子还不如年轻时,现如今一张帕子只能换四五文钱,攒一攒换点粗粮回来也能填补下家用。竹哥儿给九姑说了那么多,他们家短时间内饿不着,这几文钱还不如给宁归竹。
人啊,得知恩。
九姑应了一声,见老人家手上动作不停,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小儿子。
小孩已经三岁了,看着却跟刚出生时差不多大小。
有时午夜梦回,九姑也会想,若是当初不坚持给丈夫治伤就好了,那样就能留点银两周转,但每每冒出这种想法来,她都能看到丈夫那担忧的目光,让人的心忍不住地抽痛。
九姑忍住泪水,起身又劝了婆婆两句,等她放下帕子之后,这才回了另一边的屋子,和女儿一起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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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宁归竹就起来了,他在家里没看见熊锦州,奇怪地挠了挠头,用锅里温着的热水洗漱过后,先把早餐给准备上了。
白面调成面糊水后,往里加入杂粮面,搅拌均匀放在旁边,宁归竹从木桶中取了些嫩水竹出来,细细切成丝用碗装着放在旁边,又切了些腊肉丝出来。
昨天带回来的野菜已经没了,宁归竹在厨房里思索片刻,进了后面的菜园子。
菜园子里的菜种下去还没几天,看着跟先前一样矮小,不过先前连叶子一起采回来的那部分葱已经扎了根,叶子挺立起来,看着郁郁葱葱的。
宁归竹掐了一小把葱洗干净后切碎,放进了面糊里面,又往面糊中加入些许食盐调味,炒锅烧热放油开始煎薄饼。
正忙活着呢,听见外面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宁归竹偏头朝外面看去,提高声音问道:“锦州?是你吗?”
“是我。”熊锦州先回应了声,然后才走到厨房门口,见他已经开始做早饭了,靠着门框问他:“起来多久了?”
“没多久,你干什么去了?”
“家里的竹子不是用完了嘛,我喊着大哥一起,又去山上砍了一些。”
“哦。”宁归竹道,“那我多做点,让大哥留下来吃饭。”
“好。”
熊锦州又去忙了,宁归竹暂停下手上的动作,重新调了些面糊,又切了下水竹子和肉丝,然后才继续煎饼。
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天际,宁归竹端着煎好的薄饼和水竹炒肉丝走到堂屋,放到桌上摆好碗筷和凳子。
院子里又传来竹子落地的声响,宁归竹走出来道:“别忙了,洗个手来吃饭。”
“好,马上。”
熊锦州把背上的竹枝放下,兄弟俩去水井边洗了手,这才进入堂屋中。
桌上的饭菜自然不如昨日丰盛,但是味道和香味半点不差,三人入座,宁归竹拿了个饼在碗里铺开,夹上一大筷子水竹炒肉丝,然后用饼卷住菜再送入口中,满满当当的,吃起来格外有满足感。
熊锦州和熊锦平见状对视一眼,默默把手里的饼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