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

“等等,这事,不是熊锦州干的吧?”

“这倒不是。”卢主簿回忆了下他和熊锦州的对话,又结合着听到的内容,“好像是宁先生成婚前留下的伤,您也知道,他之前是在大户家里干活的,受伤也不是什么奇事。”

陈县令蹙起眉,看了两人离开的方向一眼,冷呵:“一群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垃圾。”

当今上位之后,反复下达放奴改租聘的政令,但地方上阳奉阴违的占了大多数。平日陈县令想起这事都是一肚子火气,更别提现在还是他手下的人因此受了伤。

不行,今晚他就去写折子,得跟圣上说道说道。

……

当官的所思所想总是复杂又多变,作为黎民百姓中的一员,宁归竹只关注今天中午吃些什么粒粒分明的米饭,香喷喷的干辣椒炒猪肝,还有好吃的豆沙酥饼。

宁归竹捧着饭碗感慨,“县衙的伙食可真好。”

怪不得从古至今都有许多人执着于考公。

熊锦州往他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炒猪肝,“以前也不这样,大人来了之后,自己掏钱给我们提升的待遇。”

闻言,宁归竹想起自己得的那一百两赏银,很是真心地道:“大人真是个好人。”

熊锦州失笑。

干辣椒的足够辣,再加上酱油香,猪肝上的腥味被遮了个七七八八,主食又是大米饭,宁归竹将碗中的米饭吃了个干干净净,喝了两口水压下嘴巴里的味道后,拿着个豆沙酥饼慢慢品尝着。

熊锦州将剩下的菜解决完,接过宁归竹递来的帕子擦干净嘴,端着碗筷拿着帕子出去了。

宁归竹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树枝在微风下慢慢晃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熊锦州带着洗干净的帕子回来,见宁归竹坐在窗边打瞌睡,说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等你回来。”宁归竹这才起身。

湿漉漉的帕子搭在桌边,室内的夫夫脱去外衣,在床榻上相拥而眠。

而在县城的另一端,一队甲胄兵分队进入了不同的几户人家,带走罚银与图谋不轨的人,在哭天抢地声中,每人打了三十大板,

甲胄兵打板子,那力道就比捕快要重多了,三十大板下去,受刑的人早已昏厥。

·

下午的课程依旧顺利。

熊锦州牵着骡子站在学堂门口,手里拎的是从罗大夫那里取的药膏。

看见宁归竹从里面走出来,他上前两步伸手,牵着宁归竹在旁边坐下,“不着急回去,先敷个药。”

宁归竹闻言,顺着他的力道坐下,视线落到那药膏上。

黑色的药膏被刮得十分平整,熊锦州打开后让宁归竹拿着,自己动手给宁归竹挽起裤腿,将药膏贴在他膝盖上后,用买的布条将药膏固定住。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没有?”熊锦州抬头问宁归竹。

“哪有这么快起效的。”宁归竹好笑,站起身活动了下,又感觉膝盖处好像是有点热热的,还有种细细密密的轻微针刺感。

贴上药膏,熊锦州把宁归竹抱到了骡子上面,拎起药包牵着骡子往外走,“你注意着前面,小心些别撞到脑袋。”

骡子还是第一次驼人,走了没两步,就忍不住甩了甩身体,动作很轻,但想将宁归竹甩下来的意思很清楚。

宁归竹扶住骡子的脖颈,下意识安抚地摸了两下。

“别乱动。”熊锦州扯了下牵绳,感觉骡子使的力有些不对,把药包递给宁归竹,“竹哥儿你拎一下。”

“哦。”宁归竹接过药包,好奇地看去。

就见熊锦州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个油纸包,还没拆开呢,骡子就老实下来伸着脖子往熊锦州手里凑去,熊锦州哪里能让它得逞,快速拆开一部分油纸,露出里面馒头的模样后,熊锦州在它面前晃了晃手,“现在能走了吧?”

“……”

宁归竹无语,但又忍不住笑意,“你这是怎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