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华喜笑颜开地转身,对上了柳秋红的视线,她面上浮现些许尴尬,捧着那把铜钱一时没动弹。
柳秋红只扫了眼,道:“放了东西来干活,菜地那边该浇粪了。”
“好嘞!”
王春华欢喜地去放了铜钱,挽着袖子出来,动作利落地跟着柳秋红一起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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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回来的竹子被砍下竹尾之后堆在院子里,旁边是这回砍竹子带回来的竹枝,宁归竹简单固定住做到一半的针线篓,给兄弟俩端了碗水,看他们喝完水又去忙活,宁归竹放好碗,在屋檐走廊下伸展着身体,舒缓久坐弯腰导致的腰颈酸痛。
活动开身体之后,宁归竹进了厨房。
炉子上熬着的药早就喝过了,宁归竹舀了半锅水放到洗澡用的木桶里,然后将剩下的热水倒入已经空了的水罐中晾着,重新往锅里添入冷水,烧大火后出了厨房。
木桶中兑入足够的凉水,宁归竹将长发全部挽到头顶,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有点漏风,不过防走光性很不错,宁归竹在里面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坐在厨房前的水坑边搓洗衣服。
洗衣用的澡豆是熊锦州买的,不声不响地就带了回来,宁归竹都是见他洗碗时有泡泡,才发现家里已经有了澡豆。
天色擦黑,已经不适合去林子周围忙活。
兄弟俩商量着,将剩下的竹子送回院子里后,就结束了今天的劳作。
宁归竹把洗干净的衣服挂在晒竿上,见熊锦州坐在旁边歇息,走到他身后抬起手给他按揉着肩膀,“歇一会儿就去洗澡,洗完澡能睡得舒服些。”
“嗯。”熊锦州应着声,享受了会儿宁归竹的按摩,然后就起来了,“我去洗澡,你先进去睡吧。”
“没事,等你一起。”
宁归竹站在厨房门口,看熊锦州往木桶里添着水,等人带着洗澡桶和换洗衣服往后院去后,宁归竹拿起没做完的针线篓,挪到了院子里,就着还没有彻底散去的天光将剩下的部分给弄了。
两人几乎是先后脚地忙完手上的事情,回到卧室里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上了月亮。
煤油灯的光线在吹入室内的微风下跳动着,熊锦州又给宁归竹揉了揉膝盖,这才将药膏固定好,抱着人躺下来。
这些日子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睡之前都会习惯性地亲昵一会儿,但今天忙了一天,回来又干了重活,熊锦州疲惫地闭上眼睛,还想说会儿话呢,下一刻脑子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宁归竹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着靠着人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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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又是重复的一天。
日子走上了正轨,时间就过得格外快一些,早上将需要晒的菜搬出来,两人一牵一骑,带着骡子上县里干活,下午三点左右又回家吃饭,然后收拾家里干点活。
院子里堆了为数不少的竹子,都是熊锦平给他们弄的,竹尾巴一堆、竹子一堆、竹枝一堆,分门别类,将院子堆得几乎要无处下脚。
两人这几天回来,忙的主要就是这堆竹子,现在收拾了,回头搭窝的时候也能省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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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归竹没在学堂里等到王春华的娘家侄哥儿。
人家倒是成功报名了,不过负责登记的小吏让人回去等消息。话转个弯传回来,宁归竹和熊锦州才知道,县令大人是说随时可以去报名,但是上课的时间得另行安排。
而宁归竹现在教的这批学生顺利出师之后,会成为下一批学生的老师,他只用隔段时间去县里看看,确定没教错就成。
陈县令捋着胡子对提起这事的熊锦州道:“总不能逮着你家夫郎一个劲地使,回头人要是病了,你指定会在我这一哭二闹个没完。”
熊锦州:“……大人,我又不是小孩儿。”
陈县令乐呵呵地,“才十八呢,也可以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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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眨眼就没了。
熊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