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和独立的厨房卫生间,在那间地下室的衬托下,俨然成了豪宅。
“随便看。”
冷炽在厨房烧水的时候,耿京川就在客厅里四下打量。
一个两米乘三米的空画框象征性地把开间隔成两部分,一小半是小卧室,一大半是客厅。客厅一角是沙发和乐器,还有个塞得满满当当的矮书架。冷炽看书很杂,博而不精,全凭好奇心和求知欲。
引人注意的是另一面墙,那上面挂满油画,墙角也堆着不少。冷炽偶尔也画画,画架上还有一幅刚完成的抽象画,散发着生涩的亚麻油味。耿京川不懂画,只觉得它色彩明快,笔触洒脱,和他的毕业创作一样,有种难以捉摸的灵气。
他弹琴也是这种气质,同样的旋律总能被他弹出不同的味道。耿京川有时会形容他的吉他有种妖气或鬼气,锋利,飘忽,能在人心头划出印痕。
“开饭。”
冷炽火急火燎地端出两碗鸡蛋面,烫得直咧嘴,耿京川两步迈过去接下一碗确实很烫。
“放哪?”
“茶几。”
冷炽没有餐桌,吃喝都在小茶几上解决。他让耿京川坐沙发,自己拎来写生用的小马扎坐在对面。一个人用茶几吃饭不感到局促,两个人就有点挤,同时低头吃面的时候,他们的额头差点碰到一起。
想起昨天晚上的尴尬,冷炽顿时浑身发麻。
耿京川浑然不觉,吃得颇为专注,冷炽的厨艺很对他的胃口。一碗面见底,他才满足地叹息:“有点意外,你还有这个手艺。”
“我煮面条还行,炒菜就只能自己吃。”冷炽吃出一脑门热汗,这倒掩饰了他通红的脸,“我毕业之后才开始学做饭,再练练就能给别人吃了……”
“挺好的,比我有出息。”耿京川笑笑,下意识地掏出烟盒,又揣回口袋,“你这儿房租多少?”
冷炽说了个数,是地下室租金的三倍。
“其实不贵。你那儿不能做饭,住是便宜,吃的开销大,算下来更贵。我这儿还能洗澡,也不用去澡堂花钱,而且晚上……能睡个整觉。”
“这不比你看片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