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擀面杖掉到?了?地上,郁慈发觉没有摔下?去后,呼吸一簇一簇地睁开眼睛。
郁驹的力气很?大,尽管他?已经收敛了?点,依然?箍得郁慈有些喘不上气。
木头?面具也歪了?,这东西郁慈戴了?许久,早已不如当初那么服帖。一小?点下?巴露了?出来,是苍白?的,正因为郁慈说话而反出刺目的光。
“唔…二郎,”郁慈的声音微微发抖,眼?睛也湿了?,“松,松开些!”
郁驹闻到了一股清冽的味道,同金莲猜想的完全相反,郁慈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的摊车也十分干净,只是在出摊的时候总会被人捉弄,被人扔泥巴,这才传出去了?不好的谣言。
实际上,郁慈每次收摊回家都会把摊车擦干净,又洗澡。他?受不了?身上脏兮兮的,但其实也根本不脏,常年都是一种混着皂荚的香气。
有点像枝头?初长的嫩叶,用手一捻就碎了?,里头?全是饱满的汁液,哪怕是擦掉了?,指腹上依然?会有淡淡的味道。
郁驹已经很?久没和郁慈这样亲近了?,他?也不太记得之?前和郁慈相处是什么模样的,好像也是和现在一样,只是当时他?的高度才到?郁慈的腰,只能把头?埋在郁慈胸里。
不,不对,那是少的可怜的接触,因为郁慈从来不喜欢别人亲近他?,就算是他?也不行。
郁慈就算是抱他?,也只是轻轻搂着,而等他?稍微大点了?,就把他?赶到?另一间屋子去睡。
他?知?道郁慈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跛了?的左腿。他?的兄长自从变成这个样子后就非常敏感,不愿意亲人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
郁驹沉默着,等郁慈稳定后松开手。他?做的很?好,只是手指依然?在磨着厚茧,又后知?后觉闻到?了?烧饼的香味。
视线一扫,看?到?了?冒着白?雾的摊车,也看?到?了?摊车后面紧闭的房门。
他?的房间,被别人住了?。
郁驹看?到?了?一丝光亮,而这种门如果不从里面锁上,是没法关这么严实的,所以里面一定有人,而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金莲。
烦躁如同烧饼的香气一样后知?后觉涌上心头?,郁驹又看?着郁慈,问他?:“兄长,她呢?”
不知?为何,他?说不出“嫂嫂”这两个字,明明在来的路上他?还在想郁慈不下?聘礼是委屈了?金莲,可现在,他?却连一声嫂嫂都叫不出口。
似乎不叫,就不算是嫂嫂。
郁慈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正在把木头?面具弄正,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不想让郁驹发现他?和金莲关系不好,含糊道:“金莲还在睡觉,嗯,在…在洞房里。”
因为郁驹不常回来,他?把郁驹的屋子改成洞房了?。
郁驹心情莫名有些不好,他?还没见过金莲,但是听过她的名气,她和郁慈成亲后人人都在说她命不好,以至于他?也产生了?这种错觉。
可是她哪里命不好了??
他?的屋子是最宽敞,采光最好的,上次回家的时候他?就让郁慈搬进去,可郁慈没搬,舍不得搬,现在却拿来做洞房,给?足了?金莲面子。
现在还在睡觉,是等着谁去伺候她吗?
外?面那些人是因为金莲堵门,若是他?今天没回来,郁慈免不了?要被欺负,除非一直不出去,但是,郁慈连烧饼都弄好了?,估摸着也就是这阵子就会出门。
七八个人堵在外?面,只要逮到?一点机会就会破门而入,郁慈连走?路都要走?的很?慢,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那金莲现在还在呼呼大睡,是要把所有责任都丢给?他?兄长吗?
郁驹沉下?脸,下?意识沉声道:“这个时候了?还在睡?她这几天都这样好吃懒做,等着你去伺候她吗!”
郁慈惊了?,他?已经很?久没见郁驹这么有攻击性的一面了?,配上这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