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慈想说自己不用歇,但郁驹已经帮他把?凳子搬过来?了,就在收钱的竹筐前,又轻轻推他,让他坐上去。

“哎呀,哎呀!”客人笑了两声,倒也不着急,还真就同郁驹说了一遍老规矩是什么,“就两张烧饼,一个包子,你是郁慈什么人呀,真是奇怪,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郁驹手脚麻利地装好客人要的东西,也不说话,他其实话就是这样少,否则也不会解释了好几?次也没能同郁慈说清楚自己的意思,让人白白误会。

郁慈有些拘束地坐在凳子上,他其实早就坐惯了这把?凳子,但是像这样什么也不做地坐在一旁还是头一回,闻言眉眼弯弯地对客人说:“刘二婶,这是我弟弟郁驹呢。”

刘二婶惊得嘴巴都张大了:“郁驹?天哩!这变化也太大了,我记得你都两年没回来?过了呢,怎么现在突然回来?啰?哦,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因为哥哥成亲回来?的吧?”

聒噪。

郁驹故意把?手上剩的半张饼吃的很?慢,他不喜欢刘二婶的语气?,什么叫“现在突然回来?啰”?

郁驹又去看郁慈的反应。

他没有反驳什么,因为他知道刘二婶没说错,他就是不着家,而且是故意这么做的。

原因也很?简单,他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在外面有了不少的见识,就不怎么想回家了。

郁驹原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是这会儿他心莫名揪起?来?,刘二婶的话让他觉得,好像……他是把?郁慈给丢下?了。

因为木头面具,郁慈没有察觉到?郁驹在看他,他将手放在大腿上,点了点头:“嗯,他回来?看看我和金莲,但是他也挺忙的,过几?天要走的。”

郁慈有些笃定,因为他知道郁驹原本是不想回来?的,只是因为他写信让他回来?。

不过,这事就没必要同刘二婶说了,不然他们兄弟不和的消息怕是要从街头传到?巷尾去了。

刘二婶从怀里?拿出铜板,她其实还想聊会,因为听?到?了金莲的名字,但是八卦显然没有活儿重要,她已经耽搁很?久了。

“哎呀,怎么还要走呢……不说了不说了,郁慈,婶子下?次给你拿点鸡蛋来?,先走啦!”

刘二婶一走,其他人陆陆续续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要买饼。

郁慈做的烧饼一向是顶好的,谁也比不上他,过去这么久,他的名声也打了出去。可以说,他站在这都是一块活字招牌了。

烧饼很?快就卖完了,郁驹收拾摊车,郁慈泽在一旁数钱。

今天没有调皮的孩童捣乱,也没有人占郁慈便宜,拿了饼不给钱,所?以收成不错,装了半筐铜板。

这都是郁驹的功劳,他站在那儿就吓人得很?,谁也不敢冒犯。

郁慈数了数钱,分出一半用钱袋子装起?来?,打算回家后?给郁驹。

他弄完了,郁驹也弄好了,凑过来?说:“哥,要不要去镇上逛逛?”

郁驹想带郁慈去做两身衣裳。

郁慈摇摇头:“不去了,金莲还在家里?,我要回去做饭。”

郁驹的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嘴角直成一条线,他果然还是不喜欢那女人。

郁慈像是想到?了什么,端坐好,严肃地对郁驹说:“二郎,金莲是女儿家,你不要再说她什么,不论她做了什么都不要咄咄逼人,那么粗鲁,你答应阿兄,好吗?”

他咄咄逼人?

郁驹不爽利,但显然,他更怕郁慈又变成之?前那样,同他一点也不亲近,所?以也只是不甘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这样才?对呀,郁慈满意极了,坐在凳子上伸直手,摸了摸郁驹额前。

郁慈够不到?,郁驹立马弯下?腰,于是,那素白的手指还是按在了有些糙硬的头发?上。

郁驹感受头顶温柔的触摸,耳朵、后?颈发?麻,颤栗得厉害。

“好二郎,让一让你嫂嫂,明日我再和你到?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