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昏了头,才答应了慕祁安的索吻。

这种情况文灵早就预料到了,否则,她不会提议郁慈入慕祁安的梦,用这种方式采补阳气。

还不是担心她家少爷被人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虽然是在梦里,吃到的阳气却做不得假,郁慈一时半会吸收不了这么多,肚子就鼓着,一整日昏昏欲睡。

傍晚时,肚子倒是平坦了,可热气却一直没消。

郁慈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热得竟然睡着了,他睡得不安稳,竟然还做起了噩梦。

也不知道这能不能被称之为梦,总之,意识都陷了进去。

梦里的周围一片昏暗,郁慈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是躺在床上,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吵极了,有着要把一切污秽都冲刷掉的阵仗。

但是另一道声音,比雨声还要清晰。

是孱弱的呼吸,伴随着刺耳的放气声,郁慈想要起来,想要撑起身子出去看看,但他动弹不了,像是被钉死在了床上。

声响越来越弱,最后不成调的,变成了嗬嗬声,就像是一只被丢进雨夜里奄奄一息的小猫。

可这不是小猫,而是有人,正在死去。

变成鬼后,郁慈已经不再执着于生死,但此刻,他淌着泪,心里莫名绝望得厉害。

是什么重要的人,正在因他死去。

不要这样。

不要死。

现实中,雪白的脖子引戮般扬起,呼吸急促,嘴唇翕动地在念着什么,可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楚。

文灵……

不要死!

郁慈倏地睁开双眼,神情涣散,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般。

他抬起手,愣了愣,又放到脸上,摸着自己的眼角。

湿的。

……

他好像,做了个梦?

郁慈撑着手臂坐起来,在安静地休息了会后,他捂着发烫的肚子,却失怔地发现。

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梦到什么了。

第9章 第 9 章 脸皮贴脸皮,眼白全黑,脖……

山里无聊,常常都是无甚消遣地度过一天。

郁慈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个觉的功夫,竟然就又到了晚上。

慕祁安等人来了之后,时间过得就格外快。

郁慈今晚不打算去找慕祁安了,是要使使小性子,又因为将将才做了噩梦,体会到久违的心悸,于是懒懒地躺在了阳台的藤椅上,瞧着昏昏沉沉的天色,好不惬意。

就是腹部还有点不舒服,烧得慌,但不刻意去感受的话,也还能接受。

老旧的藤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吱吱呀呀地晃,但是和周围风过树梢的沙沙声比起来,又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仰躺时,郁慈便盯着影影绰绰的树林看,仔细到看上面的每一片树叶,他的视线变好了,这便是阳气带来的好处。

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宁静。

文灵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有了阳气的滋润,郁慈的魂体比往常都要凝实,阳气对艳鬼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文灵就算再不情愿,也还是希望郁慈去找慕祁安。

她也巴不得郁慈能狠下心来,把“慕循”吸成干尸。

她同少爷不同,她不是艳鬼,也只有黄昏后才能出来,周身的怨气犹如实质,早已不把自己和活人当一个物种。

这些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具具行走的血肉,若非担心郁慈害怕自己,又明了郁慈对活人有好感,早把这些闯进来的人一个个抓起来撕了。

前尘往事,文灵也快忘干净了,但在她心里,郁慈始终排在首位,凡事都以郁慈为先,能让郁慈高兴,怎么着她都乐意。

郁慈感觉到她的气息,轻轻地喊了声“文灵”。

文灵这次并没有准备什么吃食,那不过是因为没有阳气,欺骗自己的小把戏罢了,现在有了男人,郁慈就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