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愔掩住了嘴,九尾凤簪是皇后才能戴的。
皇帝太夸张了,虽知道皇帝只是向她表明,就算只有一年,在他也是无比重视的,不会让他身边服侍的看轻她。
露水的情缘被人这样重视,崔兰愔很是动容。
皇帝这样的态度,本来不赞同她这样的艾叶和?桑枝,这会儿也松动了想法。
沐浴后,看着艾叶递来的茜羽纱中衣,一直还算淡定的崔兰愔红了脸,“不必如?此吧?”
艾叶看着她认真道,“小姐就当今日?是成婚的日?子,待一年后出宫,就是过不下和?离走了。”
若这样的说法让两人好受些,崔兰愔还是愿意配合的。
她着了中衣,外面罩了件石榴红的织锦衫裙,将匣子里的耳坠、手串都戴上了,却?没让桑枝拿那?支凤簪,“这不是我该戴的,将太后赐的那?个红珊瑚分心拿来戴吧,瞧着也是一套。”
皇帝就跟掐好了点一样,崔兰愔才打?扮好出来,皇帝也来了。
皇帝也着了身红,卫王时,他从来都是一身黑,当了皇帝后,他就是一身明黄,晚上来她这里时又是一身黑,崔兰愔就没见他穿过第三样色。
这是第一回换了衣袍颜色,他本就白?,映着这一身红衣,真的是人间难寻的上好姿色。
皇帝过来牵住她的手,“怎没戴那?支簪?”
“那?个不该我戴。”
“别人不配。”
崔兰愔心口?发烫,不敢细究他话里流露的意思?。
皇帝转向不言,“将凤簪拿来。”
艾叶忙进去?将螺钿匣子拿出来交给?不言,不言打?开奉到皇帝面前,皇帝先将崔兰愔头上的分心解下来,再小心地将那?支凤簪给?她插上。
不言带着不语端上来合卺礼和?同牢礼用的酒肉,皇帝竟是一样都不肯拉下。
他拿过一盏先递给?崔兰愔,随后他端起另一盏,在不言的唱礼中,两人先各饮半杯,之后交手引了对方手里的半盏,又分吃了肉食,完成了合卺礼和?同牢礼。
不言带着不语艾叶几个退出去?时,给?屋角的宫灯熄了,只留那?两只龙凤大红烛在燃着,对着一室的红意,崔兰愔真有种这是自己新婚之夜的错觉。
待皇帝从袖袋里拿出红盖
春鈤
头时,崔兰愔绷不住了,直往后躲,“别吧,不用一样不落的。”
皇帝按住了她,“这样往后才不遗憾。”
他话里的语意不好深想,崔兰愔坐到床沿,由着他将盖头盖到头上。
皇帝没有马上揭开,听着窸窸窣窣地声响,他好似将幔帐展来了。
等皇帝挑开盖头,两人已?置身幔帐里,床上的四角和?枕畔各压着一颗夜明珠,淡绿柔光在红纱里流转,拢出一帐旖旎春意。
皇帝先将她头上的凤尾簪拿下来,崔兰愔正要?夸他手法熟练时,他转去?摘她的耳坠时却?扯得她生疼,崔兰愔就知道他就练好了那?一招。
“我自己来。”她自己上手拿下耳坠,褪了手串。
皇帝就笑,“你要?给?我多学两日?,这些我就都会了。”
崔兰愔乜了他一眼,“还提,从古至今也没见哪个皇帝这样不在意登基大典的。”
有这两句话,帐子里的气氛就轻快了,没了之前的凝滞。
皇帝蹬了自己的鞋子,弯身要?帮她脱鞋,这可?是皇帝,崔兰愔忙躲开,自己脱了鞋。
皇帝拉她上了床榻,手触到她衣襟上,“宽衣吧。”
崔兰愔又要?躲开,皇帝给?她扳了回来,“须得我给?你解衣,你再给?我褪了。”
皇帝可?是专门学了的,崔兰愔不疑有他,忍着羞怯,任由他挑开了衣襟,将她的外衫慢慢去?了。
只他的动作过于缓慢了,该是没做过这些,手上一点不利落,指尖时不时在她臂上腰间滑过,崔兰愔屏住呼吸,也还是止不住一波波的细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