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这样直硬的性子,还是坦诚些好。
崔兰愔赧然道,“臣女囊中羞涩,只有不到十两的本钱。”
高姑姑和夏姑姑皆讶然不已,哪个进宫来都是将最好的一面摆出来,她们就没见过往陈太后面前道穷的,这位崔小姐是绝无仅有的。
陈太后再一次看过来,在她头上的银镀金分心上停了一瞬,见崔兰愔不亢不卑地坐在那里,眼神无伪清澈,她点了下头,“可着十两的来吧,输没了就不玩了。”
于是让崔兰愔和陈太后对坐着,高姑姑和夏姑姑分坐两边,四人抹起了叶子牌。
高姑姑和夏姑姑哪是真想打牌,不过是想引着陈太后说话动一动,不要总枯坐在那里。
打牌时两个人配合着给陈太后让牌,五把里陈太后赢了四回,可陈太后却越来越兴致缺缺,胡乱出着牌,一副早打完早算的样子。
谭氏还在时,崔兰愔常陪她打叶子牌,知道老人家最不喜让着她玩儿,用谭氏的话说,“那不就成了憨吃憨喝的老废物了么。”
再一轮时,崔兰愔俏皮地握拳挥了两下,“先输不叫输,我要发力了。”
“有本事就来。”一直闷声摸牌的陈太后竟回了一句。
高姑姑和夏姑姑对视一眼后,有些明白了。
后面看崔兰愔连诈带蒙地连赢陈太后两把,陈太后不但没恼,也不胡乱出牌了,偶尔还要多想一会儿。
高姑姑和夏姑姑给了崔兰愔好几个赞许的眼神,也开始放开了出牌,你来我往间很快忘了时间,等崔兰愔输光时,陈太后还有些意犹未尽,“你这发完力怎么输的更快了。”
高姑姑和夏姑姑笑的不行,两人都是赢家,服侍陈太后这么些年都是身家丰厚的,自不会在意这点儿输赢,两人心喜的是陈太后的变化,虽只是些微的,却给她们指出了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