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鈤
第一回?瞧见皇帝着见朝臣时的龙袍,她心上一松,“才?被政事耽搁了?”
“嗯!”皇帝面无表情地应了,径自进了起居间,往罗汉榻上靠坐了。
生?气的人?最大,她去?里间衣柜里拿了皇帝留这里的便服,“换身衣裳吧?”
皇帝却甩了鞋往里半卧在靠枕上,“不?换了,明个早起省事些。”
他什么意思?是要这样和衣睡了,明早直接起来就走?
看着都没正眼打?量过她的人?,所以,她忙了半天白打?扮了,美人?计不?管用。
她将?衣裳放下,过去?拖着皇帝的手:“这一身躺着箍得难受,我叫准备热水,表叔沐浴了再换身宽松的,保管什么乏都解了。”
“早年在外头习惯了,箍不?着我,你进去?睡吧。”
“表叔,我……我真不?是……我就是那会儿听了那些传话,有些气你,才?故意那样说的,就是过下嘴瘾。”
“无事,既做了老牛吃嫩草的事,被说也是应该的。”皇帝推开她,“去?睡吧。”
她哪可能撂下这样的皇帝,坐过去?解他的衣扣,想着先给?他的龙袍换下来再说。
“你让我在外间再睡阵子。”皇帝按住她手不?让解,默了会儿,“若赶这个当口不?来了,麟卫们……我也是要颜面的。”
皇帝是觉着进退不?得么?不?退会被人?说拿不?出手,退了怕麟卫们觉着他留不?住女人??
崔兰愔愧疚的不?行?,握住皇帝的手,“我真不?是那样的想法,你信我呀。”
“我竟没点自知自明,我问你好不?好时,你咬紧了嘴不?吭声时,我就该知道。”
“我问了曹院判,怕伤了男子的颜面,好些女子会拿害羞掩过去?。”
“我说你从不?担心怀孕,原来是我老迈不?行?。”
皇帝一声声的控诉里,她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薄幸的人?了。
崔兰愔百口莫辩,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上手继续解着皇帝的衣袍,皇帝再来按她的手,被她一把拍开,眼里带了威胁,“别动,赶紧脱了衣裳沐浴,不?洗,哪儿也别躺。”
她三下两?下给?皇帝脱了外袍,拉铃喊了不?语带人?送水进了这边的耳室,她哪个也没用,推着皇帝进去?沐浴。
皇帝抹了下水就要出来,她只?得自己上手,给?皇帝里外洗干净了,扫见那里的变化,她心里定了些,皇帝还没心如止水,她还能挽回?。
给?他穿了中衣,便袍也不?必了,她又推着他出来,见他还要往起居间里去?,她给?人?拖进了寝间,“没别的地儿给?你睡。”
看着皇帝另抱了床被子出来,犹豫后躺到床里,贴着里侧床栏笔直躺了,恨不?能和她这边拉开楚河汉界的距离,崔兰愔那个心塞。
听得不?语几?个收拾好了耳室退出去?,崔兰愔翻出那六颗夜明珠分别堆到枕畔和床尾,起身将?床边的掐丝珐琅绘耕织图宫灯熄了。
皇帝忍不?住吱声,“起夜时会瞧不?清。”
崔兰愔当没听见,让她于灯光大亮时做那些,她还没练出那等厚脸皮。
拉了帐幔,夜明珠的光柔和地打?在帐子里,似身在朦胧的月夜里,滋长放大了人?的胆气。
崔兰愔深吸了几?口气,拿了头簪,散开头发,又一鼓作气解了衣裳,掀开皇帝身上的被子躺了进去?。
皇帝还要往里躲,她翻上去?贴了,双臂缠上他的脖颈,送上如兰檀口,见皇帝仍不?为所动,她衔住他的唇瓣,学着他之前的做法,轻碾慢吮地勾缠起来。
“你……你不?必勉强……”皇帝推拒着。
“我不?勉强。”她一横心坐上去?……
于关键时,她勉力?留出神智,揪住他问:“还觉着我嫌你老迈么?”
皇帝剧烈地喘息着,眼里有一瞬的失神,根本顾不?上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