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探手从床边案上的抽屉里拿出个?小册子,搂着她一起翻看,只见上面详细记了一笔又一笔,某年月日,愔愔欠赵祁浴间?敦伦一回,某年月日,愔愔欠赵祁书房敦伦一回……
崔兰愔没想到他还真记了,一把夺过来就要撕了,被皇帝护住又扔回抽屉里,“这都?是我忍饥挨饿换来的,你不兴赖账。”
她看着皇帝,这会儿无论如何喊不出表叔了,大概是脑子里转了一下午,这会儿?想?都?没想?就喊出来了,“赵四郎,别让我抓到你的小尾巴。”
皇帝真的太狡诈了,这是知道若离若即不好使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的粗放不羁?
听她喊“赵四郎”,皇帝非但不显心虚,还来了劲儿?,将头拱在她肩上,要求道,“赵四郎不好听,你还没喊过我的名字,表叔之外,你也可以喊我‘祁郎’,我也不叫你愔姐儿?了,谁都?能叫,我不想?同人一样,以后就叫你‘愔愔’。”
随后,就开始这也“愔愔”,那?也“愔愔”起来,这样叫法也太腻歪了,崔兰愔胳膊上止不住的鸡皮疙瘩。
见皇帝还在那?里歪缠,崔兰愔实?在忍无?可忍,断喝一声,“赵祁你睡不睡,不睡你就去外间?罗汉榻。”
“喊赵祁也使得。”皇帝挨过来道,“说?好了,过了元宵我要收账。”
第二天,崔兰愔从凤仪宫回来,就在后寝和东阁里翻找,想?给那?三十五本各样心的话?本子找出来,甩到皇帝面前,看他还要编什么话?。
只是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也再没找出一本来。
十三日的时候,永嘉公主找来凤仪宫,邀她道,“十五那?日你能不能出宫,那?晚吴杨河上各家的画舫要举行赛灯会,因着所费不赀,这回是隔了五年才有的,错过了就太遗憾了。
你想?像一下,美奂美轮的灯下,衣香鬓影,才子名妓,有灯景有人景,多有趣?
到时我也租艘画舫,咱们赏完灯会,在船上再住一晚,于水声灯影里入睡必是别?样的滋味,如何?”
崔兰愔很是意动,可想?到自己眼下的身份,“要是两个?月前,我肯定就应你了,这会儿?我要去,御史?们不得堵到延华宫来弹劾我?还是算了。”
永嘉公主还不想?放弃,“锦姐儿?这几日就生了,这一两个?月都?不得出来,你要再不陪我,我是真没意思。”
崔兰愔就道,“让你的范郎或是韦郎陪你,不是更应景儿?。”
永嘉公主只得同她说?了实?话?,“我是去看美人的,带着他们岂不碍事。”
崔兰愔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又要换?”
永嘉公主吃吃笑着,“哪能呢,我是喜新不厌旧的。”
崔兰愔无?话?可说?,“别?到时又哭哭啼啼闹开。”
永嘉公主挽住她的胳膊,“有皇后给我做主,我怕什么。”她又求道,“去吧,我都?听说?了,于陛下的私事,御史?也不敢多嘴了,你往东阁理商课提举司的事,不是连点水花都?没起?”
崔兰愔其实?也想?去逛逛散散心,从准备婚事到现?在,她就是出宫也都?是在潜邸理事,就家里都?坐不多会儿?,真有些憋闷到了。
她想?想?道:“毕竟是元宵节,等我同表叔商量下。不过画舫是去不得,到时咱们在云来酒楼的包厢里赏吧?”
有得陪已是大好,永嘉公主连声应好,又怕她不忍留皇帝一人,吐槽道:“陛下不是爱打瞌睡么,你不在他更好打瞌睡个?够,没准他心里巴不得呢。”
皇帝于她外出的事是很大方的,只要她提了,一般都?会允。
之前几回提前找她回去,正是皇帝于那?事上最有兴头的时候,这会儿?他都?能忍这么久了,又说?了会等她过完元宵,崔兰愔倒不担心皇帝会阻拦。
还是中午歇晌的时候,崔兰愔开了口:“表叔,元宵节……”
“嗯。”皇帝应了,商量道,“我好似从没陪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