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瞧着崔兰愔转过游廊往后去了,跺了下脚,还是跟了去。
到了正房,见父女俩的模样,守着姜氏做针线的知秋赶紧抱着针线筐溜了出去。
崔三老爷苦着脸蹭到姜氏跟前,“愔姐儿要收了我的月银,你……”
姜氏早攒足了经验,问:“你又做什么了?”
“我爹又起炉子炼丹了。”
姜氏再是温吞性子也急了,连名带姓地喊起来:“崔晟,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挨回炸是不是?”
说到这个,姜氏真没办法平心静气,一年前崔晟炼丹时丹炉爆了,直接给南书房里炸平了,门窗都炸飞了,要不是崔晟去另一间拿东西,他就留条命也不能是全乎的,打那以后,崔兰愔就管着他不叫炼丹了,这一年崔晟也听着,不想这又犯毛病了。
瞅着粉面含威的二女儿,姜氏又是这样,崔晟知道不说清楚,等两个儿子回来又得来一遭质问。
只得老实招了,“陛下不是一直召集人给他炼延寿丹么,我之前试过,那玩意儿就是唬人的,用多了反要折寿,我是想着自己试几个方子,然后梳理出于身体有哪些损害,到时你呈给陈太后,她待你或能更进一步,于你的婚事……”
“爹!”崔兰愔鼻间涌上来股酸意,她一把揉下去,上前挽住崔晟的手臂,“你怎么这样啊,才说完你,又要给你赔不是,我还怎么说一不二。”
崔晟好脾气地拍着她的手,“前些年是爹想岔了,该考取个功名的,只明年开始下场,一气儿顺利也要历时三年,远水解不了近渴,爹就想到了这上头。”
这都是谭姚两家结亲的事引出来的,连一向乐天无忧的崔晟都愁起了她的婚事,暗地里想了这么多,甚至想到了那样的法子。
“爹,咱不愁啊。”崔兰愔扶他坐到炕上,姜氏递了盏茶给他,眼里带着心疼:“你怎不同我说……”
“你这两日为着姚家迁居宴的事不也没少叹气。”
“艾叶,洗些梨子来给老爷夫人败败火。”崔兰愔朝外吩咐道。
艾叶早就洗好了,应声就端了装着六个梨子的白瓷高足盘进来。
崔兰愔给爹娘手里一人拿了一个,“这是哈密香梨,甜得很,你们多用些,不用给谡哥儿两个省着,有一筐子呢。”
她出门逛一趟就拿回了一筐市面上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哈密香梨,崔晟和姜氏再是不通外面事,也知道这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