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再?没了心事,可不就心宽体胖起来。

崔兰芝也是如此,不用早起在婆婆面前立规矩,想吃什么跟着?家里就给做了,洪佶待她也体贴,她能吃能睡的,胎相?比一般的妇人还好。

不想家里为她的婚事发愁,崔兰愔跟姜氏和崔兰芝说了姚家的意思。

听说姚五公子和姚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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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随她挑,还许了那样的条件,姜氏连念了好几声佛,“真是好事多磨,那两位公子我?都见了,不管哪个都是极好的。”

崔兰芝得洪佶说了姚家于?读书人中的地位后,更为妹妹高兴,“了不得了,我?要有状元外甥了。”

后面两天,张贵来了两趟卫王府,崔兰愔同他?定下?了点心铺子和酒楼的一应事宜。

刘黑皮不好往卫王府来,他?现?在没事就在茶铺子里消磨,他?那里的事有了眉目正?好就托了张贵过来时一起回了。

理出来旧账才好去对账,给张贵和刘黑皮派活外,崔兰愔就是忙着?理账。

忙起来,她就没能如前两日那样长?时候守在书房里,不过午膳和晚膳她都是陪着?卫王用的,膳前她早去些,膳后晚些走,两顿膳加起来她能留两个时辰,也不算少了。

只卫王这两日又不爱说话了,问一句半天才“嗯”一声,等她问多了,才给蹦两个字,崔兰愔就有些灰心,觉着?是不是找他?多说话惹他?厌了。

还是白麟青麟都和她说,原来卫王一个月必会有几日不吃不喝连续睡的时候,现?这样已是好的不行?了,崔兰愔才好了。

十七日正?赶上休沐,崔兰愔打扮好了,临到?二门要上车了,想到?卫王在家里,她又往前头书房去了。

进去后,崔兰愔于?黑暗中适应了好一会儿:“帐幔怎都没掀起来?”

看?着?在角落里静立的不言,崔兰愔摆摆手,想也知道是卫王不让了。

她走近罗汉床,卫王没有在磕睡,也没有打坐,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去的样子。

“表叔?”崔兰愔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下?。

“嗯。”卫王回了声。

崔兰愔朝不言招招手,“表叔醒了,赶紧给帐幔挽起了,窗户也开了,园子里好些花都开了,花香都蔓延过来了,闻着?一日的好心情。”

不言赶紧行?动起来,屋里很快亮堂了,顺着?敞开的窗户能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给屋里的沉郁气冲散了不少。

“你怎没去?”卫王开了口。

“来同表叔说一声,等会儿就走,”

“都是过客。”卫王念了句,随意向后靠了,两指弹了一记。

崔兰愔却没办法就这么走了,眼前的卫王竟比她第一回来时还要萧索无意趣,竟是什么都看?破了的样子。

她心里有些发慌,很怕卫王就此不回头了,她不想那个回护她的表叔消失了。

崔兰愔挨过去坐了,手无措地抓紧他?的胳膊,“表叔,怎么都是过客了,我?不是还在么。”

卫王抽出胳膊,眼神清明起来,“去吧,我?无事。”

“表叔你怎的了,我?很不安心。”

“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没几日就是我?母妃忌日。”

想到?他?六岁丧母,小小年纪就见多了人情冷暖,别人还能靠时间淡忘,他?却一丝一毫都深印在脑里,时不时就要如今日一样在眼前一遍一遍过,日日年年的,再?饱足的精气神也要耗没了,崔兰愔心就揪了起来。

“表叔,那我?不去了,就在家里陪你说话吧,等后儿我?同你一起祭拜姨祖母。”

想到?谭氏走时她的无能为力,不知不觉中,崔兰愔脸上滴落了一串的泪。

卫王伸指往她脸上点了一下?,对着?指上的那抹泪看?了一会儿,“我?母妃外,你是第二个对着?我?掉泪的。”

“到?最后都是独个来去,想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