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麟这会儿?终于理解了白麟,他没眼力?劲儿?的时候,白麟该就是他现在看青麟的心情。

赤麟拽着青麟往游廊东边去了,估着卫王听不到这里,他停了脚,“你是不是榆木脑壳?咱们能和二小姐比,二小姐进去至多被罚面壁,你行?还是你也想往哪家?的后院蹲着?”

青麟不想,只他也不是迟钝的,“你还有事儿?瞒着我?。”

“我?不是要瞒着你,是我?也不确准。”赤麟转着眼珠,比蚊虫嗡嗡声大不多少的声音,“你说爷是不是欲擒故纵啊?”

“什么欲擒故纵?”

“朽木不可雕说的就是你。”赤麟跺脚,只这会儿?也找不到别人说,不说他又实在心痒难耐,挨过来?继续道,“我?觉着爷对二小姐有别样的心思。”

青麟脖子错筋了一样转不动了,“不能。”想到卫王待二小姐的种种特?殊,他又不确定起来?,“能么?可怎么娶,差着辈分呢。”

“等着看吧,爷性子淡,兴许过阵子就放下了。”

不过一晚加一白日没见,崔兰愔却?做不到之前的自然随意了。

尤其?才灰羽又念了那一通让人浮想联翩的旖旎诗词,崔兰愔心里不断地想着,卫王会不会以为?就是她教?的,会不会以为?她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只要一想到卫王会如此想她,崔兰愔的脚趾头就自己在那里狠抠起来?。

从?书房门到罗汉榻前这一段路,被崔兰愔走出?了地老天荒的架势,待快到罗汉榻时,她几乎是一步一步蹭过来?的。

长路都有尽头,更何况这点儿?。

崔兰愔低头站到罗汉榻前,“表叔,我?没有那样教?灰羽,你信我?。”她生怕表达的不够,“一日为?表叔,终身为?表叔,我?对表叔不敢有一丝不敬。”

罗汉榻上一点动静也无,崔兰愔也不敢抬头,之前准备的那些?讨好卖乖的话?这会儿?全忘了,只能想起一截儿?说一截儿?。

“我?早上是想来?给表叔请安的,等要来?的时候表叔已经?走了。”

“我?口口声声说要天天陪着表叔说话?,却?只摆了几天样子,有事就知道找表叔,一点没尽侄女的本分,大节下的表叔连早膳都没用就出?门了,我?……我?觉着我?真是个白眼狼……”

罗汉榻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无,崔兰愔仔细听了,连呼吸声都没有,就跟罗汉榻上没坐着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