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邈的味道压盖住回忆里的血腥味,“那个戒指确实是我买的,也是我准备送她的,我没带着任何含义,也不是什么证明。我原本觉得这些奢饰品可以让她去换点钱,攒钱换个地方去读书的。”
陆诗邈深吸一口气,“那…你之前在沙发上哭,是做噩梦,梦见她了对吗?”
薛桐不吭声。
“是吗?”陆诗邈看着她又问。
其实不问陆诗邈也猜的出来,那日香港赤道,沙发上的薛桐嘴里是模糊不清的粤语,但有两个字她记得别跳。
那是个噩梦。
陆诗邈不知道该不该嫉妒那日薛桐为别人而流的眼泪,被折磨的抽泣声。
她确实嫉妒。
但更多是心疼。
“我梦见她原谅我了。”薛桐揪着陆诗邈的衣服,这话她从不敢说出口。
当着墓碑她不敢问,毕竟十年入梦都未曾说话的人,在梦里让她快走吧。
「快走吧」薛桐在梦里听得非常清楚,但她却不知道程姿是让她快点离开噩梦、还是让她不要亲眼看她落下。
“或许她从未怪过你。”陆诗邈用手拍着薛桐的胳膊,认真的分析:“或许你的温柔已经延长过她的生命了,你救过她,给她消毒过伤口,知道她难以启齿的脆弱,她知道看见过你被车接车送,知道你是薛家的人,她做好了要和你去看金鱼街的准备,给你捏了气球,又如何会怪你?”
或许那也是她在延长生命的祈求。
薛桐不抬头,埋在胸口的眼睛有些湿润。那是无关情爱、不是情绪,像是一种虔诚的放下,不嗔贪嫉妒、不忧悲苦恼,塑料袋里的金鱼回归了淡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