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嘴部衍变出的章鱼口器和触须蔫搭着,呈现出极其诡异的一副模样。
维恩等在手术室外,身边坐着双眼通红的鲁伯特。又一次工作通宵,鲁伯特脸上多了一些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万分。
“你去睡觉吧。”维恩说。他把一根烟捏在手里,但不能点燃。
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两名研究员推着担架出来,满面愁容地对维恩摇了摇头。
人力已经没有办法了。
“还有几个小时?”维恩问。
“他的心脏不可能修复了,血氧含量太低,用机器最多也就延续六小时。”
“够了。”维恩跟在担架之后,身上的白大褂被风吹起,鲁伯特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他知道审讯要被推进到下一步了。维恩获得的情报只能发挥其实际价值,不具有法律意义,某种程度上也不具有公信力,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诸如MSPO,维恩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跟着担架来到监护室,软管和电线织成了一张蛛网,将伤者网罗其中。维恩坐在床边,握住伤者唯一完好的一只手,他的意识探入深处,浓雾散去,唯余一片虚无。
他仿佛踏在一片水中,视线尽头是与天相接的水面,唯一明亮的光源来自上空,在荫蔽的浓云之后,一颗白色的“太阳”似乎正在层层剥离。
这个人就要死了,维恩也救不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脑死亡之前读出他的记忆,抢出所有有价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