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起来。
她在不停道歉,谁也不知她听见了什么,因为每个人此时都听见了声音,远不只是路易斯和安秋。
然而事实上,教堂内一片寂静,除了电话接通之后那头维恩的几次招呼。
没有人回应他,因为没有人听见。
寂静、喧嚣,真实与虚妄的界膜成形,又终于被打破。撕开这一壁障的动静来自一个人,所有人都看见,一个刚才还在母亲怀里哭泣的孩子漂浮起来, 像一个气球那样,飘到天上。
他越来越靠近玫瑰窗,靠近哥特式教堂天顶上的尖刺,他的哭嚎再没有声音,然而就是他破碎时的那一声“砰”,唤醒了所有人的神智。
血肉的碎片就那么落下,滴在每一个人脸上。
路易斯的姐姐哭嚎起来,她尖叫着推开人群,奔向那团红色血雨的源头。
但除了血滴,除了不成型的肉块,她什么也没有抓住。
钢琴无人自奏,一个个琴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徐徐按下,奏出的只有乐曲主调,在场无不熟悉,却都脸色苍白,甚至没多少人注意到这一异变。他们只以为这一次又是幻觉。
但并不是。
四四拍的节奏被什么敲响了,有人抬起头,看见的是玫瑰窗外那只鸽子的黑影。
一下一下,配合着钢琴旋律,准确地敲击着。
紧接着,就在所有人惊恐不已,尖叫着奔向教堂大门时,黑门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变成了一块没有缝隙的石墙。
这里再没有其他任何出口,除了那扇仅凭人力绝无可能攀越的玫瑰花窗。
教堂中一盏盏圣洁的白烛火光摇曳,好像哪里吹来了大风,几乎要将它们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