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颊滑落,有几滴是凉的,滴在他的锁骨前。
他听见路易斯声音哽咽,用尽所有委屈控诉道:“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路易斯的手抚向他腿间,熟悉的身体早已证明了一切,安秋无从辩驳。
“你还恨我,对不对?”路易斯说,“如果我没有带你去坎贝尔,如果我早一点重视你的异状,如果我不那么自私,如果我在莫瑞尼就拦住你……
“安,我宁可从没有机会与你相爱,我宁可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路易斯像要把五年来未说的话一口气全说尽,可他张口结舌,许多都哽在喉头。他太害怕这个安秋也会消失,就像他曾经历过的那样,就像他无数次梦见的那样。
他既爱安秋,又害怕他。害怕与他有关的那一切记忆,害怕因他们消失的那些人,害怕自己对安秋的伤害。
但他从不曾怕过安秋本身,即便如今的安秋已不再是人类,抛去一切,他还敢把安秋拥入怀中。
安秋被他剥了个精光,路易斯的眼泪顺他的皮肤滑下,或疾或徐,有些慢慢蒸发,有些流到了安秋腿间。
那个温柔乡一如既往,包容地接纳了路易斯的手指。
安秋不再隐藏,他只留下一只虚假的左耳,面容憔悴,用一种勉强的笑面对路易斯。
他的食指点在路易斯唇上,低声说:“嘘。”
他把手搭在路易斯肩膀上,抚摸他的发丝,用嘴唇去亲他冒出来的些许胡茬。他在路易斯身上闻到了很重的烟味,路易斯亦然。
他们之间有无法消解的痛苦,只要明天天一亮,他们就得向彼此道别。
所以这一夜弥足珍贵,安秋抛却了所有羞耻心,用他的所有去取悦路易斯。
他如愿看见路易斯兴奋了,与之而来的却是路易斯更不留情的举动。他脱下裤子,说:“你会怀孕。”
“是啊,我会怀孕。”安秋说,“要轻一点。”
路易斯抱紧安秋,狠狠撞了进去。
这一瞬间,无比的痛楚裹挟住安秋,他几乎觉得身体被撕裂了,可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清透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