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安站在她身侧,西装袖口的黑曜石袖扣在顶灯下泛着冷光。

电梯门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从看到那份病历开始,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顶层。

走廊尽头套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

林助理从一堆资料中抬头,眼镜片上反射着电脑蓝光:"顾总,仁和医院的原始档案调出来了。"

他推过一份泛黄的文件夹:"2007年10月12日的护理记录,确实有问题。"

王安琪接过文件,护理记录背面那些看似随意的线条在阳光下显现出规律是建筑平面图。

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从包里取出留园导览图铺在桌上。

两张纸重叠的瞬间,墨线完美勾勒出石林小院的轮廓。

"这里。"

顾源安的手指点在图纸某处,一个用红笔画的小叉:"母亲生前最爱的听雨亭。"

林助理调出卫星地图放大:"亭子底下确实有个储藏室,但入口在二十年前就封…………"

"没封。"

顾源安从皮夹抽出一张老照片。

画面里年轻的顾母站在亭中,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栏杆某处雕花上:"机关在冰梅纹第三片花瓣。"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像无数敲击的鼓点。

王安琪发现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白大褂身影,胸牌反光处隐约可见"张明远"三字。

"所以当年是张明远发现了这个秘密?"

"不。"

顾源安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是他亲手把我母亲的遗物藏在那里用沾着血的手。"

“警告,警告!”

这时,电脑突然弹出警报,监控画面显示有人潜入顾氏大厦档案室。

黑影正用紫外线灯扫描病历档案柜,动作熟稔得像在寻找什么。

"徐家的人?"

王安琪下意识摸向手机。

顾源安却勾起嘴角:"是张明远。"

他按下遥控器,另一组监控显示警察已埋伏在档案室门外:"他找的从来不是病历,而是…………"

闪电劈亮整个房间的刹那,所有人都看清他指尖捏着的东西

一枚沾血的翡翠耳坠,和照片里顾母戴的一模一样。

……

留园的晨雾还未散尽,王安琪的绣花鞋已经沾满露水。

她假装游客抚摸斑驳的砖雕,余光始终盯着二十米外的听雨亭。

耳机里传来顾源安的声音:"机关在西北角栏杆,第三根立柱。"

指尖触到冰梅纹的瞬间,一块砖石无声凹陷。

亭子地面露出黑黝黝的洞口,霉味混着陈旧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手电筒照亮狭窄的阶梯,墙上满是抓痕。最深处的小室里,保险箱静静嵌在石壁中,密码盘旁刻着褪色的俄文字母

这是顾母留学列宁格勒时的习惯。

"试试20020715。"

顾源安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母亲最后一次登台的日子。"

齿轮咬合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箱门开启时,一摞泛黄的文件滑落,最上面是张染血的股权转让书

徐振业名下15%的徐氏股份,转让给"LinWanYi"。

"所以徐二爷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