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竹林沙沙作响。

王安琪摸到手机紧急拨号键，发现信号已被屏蔽。

徐老仿佛看穿她的动作，笑着指向监控屏幕：顾源安正被十余名警察围在顾宅门口，为首的警官亮出了逮捕令。

"涉嫌故意伤害。"

徐老啜了口茶："当然，如果王小姐签了这份协议……"

小雨突然挣脱王安琪的手，扑向茶案上的点心碟。

徐老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却在小女孩抬头时骤然变色小雨脖颈上挂着的翡翠挂坠，此刻正发出规律的红光。

"你……！"

茶室移门被暴力破开的瞬间，王安琪已经抱着小雨滚到罗汉榻下。

冲进来的特警迅速控制现场，为首的队长举起搜查证："徐振邦，你涉嫌指使张明远谋杀徐振业……"

徐老的金丝眼镜摔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小雨的挂坠，终于明白那根本不是首饰，而是顾氏最新研发的便携式录音设备。

"顺便告知。"

队长捡起茶案上的文件："阳光幼儿园的土地所有权归顾氏所有，您刚才的威胁已被全程录像。"

当警察给徐老戴上手铐时，王安琪注意到他腕间的佛珠突然断裂，108颗沉香木珠子滚落满地。

竟然和当年徐振业尸体旁散落的念珠一模一样！

第399章：星星

仁和医院停尸房的冷气呼呼作响。

王安琪跟着法医穿过长廊，停在第17号冰柜前。

顾源安的侧脸在蓝色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正凝视着抽屉里的尸检照片。

"当年负责徐振业尸检的是我老师。"

法医拉开裹尸袋，露出保存完好的肝脏标本。"

他在归档前偷偷保留了这份组织切片。"

标本瓶的福尔马林液体里，组织碎片上清晰的Y型缝合口，与张明远的手术习惯完全吻合。

"但决定性证据是这个。"

顾源安打开平板，播放一段老旧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年轻的张明远正在手术室更衣，胸前别着的钢笔摄像头清晰拍到了徐振邦的脸。

他正在给昏迷的徐振业注射某种药剂。

法医突然咳嗽起来："其实……还有更直接的证据。"他掀开旁边18号冰柜："徐二爷被送医时，攥着这个。"

裹尸布里是个染血的微型录音机。

按下播放键后，徐振业虚弱的声音夹杂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大哥……为什么要和张家合谋……顾哥的飞机……"

录音笔突然被杂音覆盖，接着是张明远冰冷的声音："徐董放心，肝素钠的剂量足够他在万米高空脑出血。"

王安琪突然想起什么："小雨妈妈当年是这台手术的器械护士？"

"不。"

顾源安指向录像角落，一个戴口罩的女护士正偷偷更换药瓶："她是唯一发现换药的人，所以……"

法医默默递来另一份档案。

2002年7月19日的车祸记录里，小雨母亲的摩托车被渣土车碾过，目击者证言称司机"穿着白大褂"。

停尸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林助理慌张地举着平板冲进来："顾总！张明远在拘留所突发心梗，临死前说了句话……"

监控视频里的张明远面目狰狞，手指在床单上划出三个血字：艺馨苑。

顾源安猛地转身："回老宅！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