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踮着脚从挂钩上取下船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举着船牌蹲在池边,裙摆沾到池边的湿泥也不在意。
海灵虾每次落下的位置都恰到好处,尾鳍拍打的水花在水面连成线,恰好对应数字的排列顺序。
陆渊的玉佩突然从领口滑出,红绳在空中轻轻摇晃,玉佩悬在船牌上方三寸处,蓝光在数字间游走,像支无形的笔在书写答案,将“7392”这串数字变成跳动的光点。
“是坐标!”
陆渊从帆布包里掏出泛黄的航海图,图边角已经磨出毛边,他指尖按在北纬37°21′的位置,指腹的薄茧蹭得纸面发皱。
“这里是百慕大三角的边缘,海阁最后一个秘密基地就在附近,像颗藏在深海的毒瘤。”
徐明远拄着拐杖走来时,榕树叶上的露珠正好落在船牌的镂空处,顺着探索者号的笔画缓缓流淌。
老人眯起眼睛打量那些数字,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没察觉,突然拍着大腿发出响亮的声响。
“这是你外祖父的航海密码!当年我们在南海遇险,就是靠这个传递消息。”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信天翁的啼鸣,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根丝线。
潮池里的海灵虾立刻竖起触须,细小的触须在水面拼出个小小的船锚图案,锚尖还沾着片银色的鱼鳞。
第474章:发光的绸带
顾源安正在检修冲锋舟的发动机,扳手碰撞的叮当声在沙滩上回荡,听见动静就扛着工具箱过来了。
帆布围裙上沾着黑色的油污。
他用砂纸打磨船牌边缘的锈迹,砂砾摩擦金属的声音格外刺耳,露出下面刻着的微型刻度,细密得像蚂蚁的脚印。
“这些不是普通的数字,是海图比例尺。”
他掏出卷尺测量船牌的长度,卷尺的刻度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按照这个比例换算,坐标应该往南移三度,那里有座海底平顶山,像倒扣的碗,山顶离海面只有一百米。”
王安琪坐在遮阳伞下给孩子们梳辫子,桃木梳齿间缠着星遥的发丝。
她发现星遥的发梢缠着根墨绿色的海草,草叶上还挂着颗透明的虾卵。
“别总往潮池跑。”
她用桃木梳轻轻扯掉海草,梳齿上沾着细小的海灵晶碎片,在阳光下闪着碎光。
“早饭做了你爱吃的椰子粥,放了椰肉丁和葡萄干,再磨蹭就凉了。”
星遥突然指着母亲手腕上的银镯子。
那是顾源安用第一笔出海收入打的,内侧刻着的花纹竟和船牌的边框一模一样,都是由细小的星芒图案组成。
小苏甜把船牌数字输入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轻微的嗡鸣。
三维海图在蓝光中缓缓旋转,海底平顶山的轮廓像块被海浪打磨过的黑曜石。
山顶的凹陷处标注着个红色圆点,周围的等高线密集得像团乱麻。
“这里有磁场异常。”
她调出历史数据,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船舱里格外清晰。
“三年前有艘科考船在这里失踪,救生艇漂到佛罗里达海岸,上面只留下半张海灵晶碎片,边缘还沾着炸药粉末。”
雪球突然跳上桌子,蓬松的尾巴扫过触控板,爪子踩在红色圆点处,屏幕瞬间切换成实时监控画面。
只见一群穿黑色潜水服的人正在安装炸药。
为首的男人侧脸有道狰狞的疤痕,正是在冰岛冰川逃脱的海阁头目。
徐静抱着安之站在甲板的栏杆旁,婴儿的小手正指着海平面,指缝间漏出细碎的阳光。
远处的晨雾里,隐约可见艘伪装成渔船的船只,船身漆成灰蓝色,桅杆上挂着的渔网其实是雷达干扰器,金属网眼反射着冷光。
“他们想炸掉海底平顶山。”
徐明远的声音带着凝重,拐杖头在甲板上敲出急促的点。
“那里是归墟之门的能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