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遥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澈,像山涧的泉水。

“像荡秋千一样,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太轻,要找到最合适的力度。”

陆渊和顾源安在核心周围安装能量盾,能量盾的支架插入大理石地面,发出噗的声响。

固定后启动开关,蓝色的光盾逐渐展开,像个巨大的碗罩在核心上方。

徐静和小苏甜则负责拆除炸弹,炸弹被伪装成块普通的岩石,表面还粘着海草。

苏心的手指在复杂的线路中穿梭,额头上渗着汗珠,汗珠在海水中漂浮成晶莹的球体。

“还有十分钟!这炸弹的线路是特制的,和普通的不一样,有很多假线干扰!”

安之突然抓住根红色的导线,导线在她的小手触碰下微微颤动,星芒图腾的金光顺着导线流淌,导线立刻变成无害的银色,像被海水冲刷过的沙滩,失去了原本的危险性。

当最后根导线被拆除时,能量核心突然平静下来,蓝色的火焰变成温柔的光晕,像层薄薄的纱笼罩着核心。

亚特兰蒂斯的城门缓缓关闭,巨大的石门移动时带起强大的水流,将所有危险隔绝在外,门楣上的海灵晶恢复成柔和的光芒。

老者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像被海水稀释的墨汁,他对着星遥和安之挥手,声音越来越远。

“守护不是囚禁,是与自然共生,就像海与岸,永远相依却不干涉,给彼此足够的空间。”

……

回到极光号时,已是深夜,甲板上的探照灯在海面上划出道光柱。

星遥趴在甲板上,下巴搁在冰凉的船板上,看着亚特兰蒂斯古城再次沉入海底。

海灵晶的光芒像星星一样在黑暗中闪烁,随着古城的下沉逐渐变暗,最后消失在深邃的海水中。

安之在她身边睡着了,小脑袋靠在星遥的胳膊上,小手还攥着块从古城带出来的石片,上面的星芒图案与她的图腾完美契合,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徐明远把船牌挂在驾驶室,与陆渊的玉佩并排摆放,船牌的金属表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船牌背面的铭文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活过来一样。

王安琪突然发现,那些文字的排列顺序,和星遥八音盒的发条纹路一模一样,连细微的弯曲都分毫不差。“原来所有的线索,早就藏在我们身边。”

她轻声说,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发丝在灯光下像黑色的瀑布。

“就像海灵藏在贝壳里的秘密,需要耐心才能发现。”

顾源安启动了返航的引擎。

极光号的汽笛声在寂静的海面上格外悠长,声波在海水中传播,引来群群海豚。

它们在船尾跳跃,像在欢送。星遥把脸颊贴在船牌上,冰凉的金属传来微微的震动,像古城最后的回响,余音袅袅。

……

极光号驶离百慕大三角时,晨雾正被朝阳染成蜜糖色,像被打翻的蜂蜜罐子,黏稠又温暖。

星遥趴在船舷上数海豚,它们灰黑色的脊背在浪尖此起彼伏,像会移动的礁石。

尾鳍拍打的浪花溅在她脸上,带着咸涩的暖意,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安之被徐静裹在米白色的毛毯里,小脚丫蹬着船板,把星遥捡的贝壳踢得叮当响。

其中枚星星贝壳滚到雪球爪边。

北极狐立刻用前爪按住,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守护着稀世珍宝,谁也不让碰。

王安琪在厨房煎鳕鱼,黄油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金黄色的油花溅起又落下,香气顺着通风口飘满甲板,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

顾源安倚在门框上看她忙碌,晨光透过舷窗落在妻子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像撒了把碎金子。

“把柠檬汁递我下。”

王安琪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锅铲上的油星溅在顾源安的工装裤上,烫出个小小的焦痕。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