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中搂着李若飞微凉的身体睡着了,竟一夜甜梦。
清晨梦醒,傅怀川见晨光中李若飞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顿时心里痒痒的,忍不住用手轻抚上去。
却见李若飞刷的一下睁开眼来,眼中竟无一丝睡意,明净如浸雪水,冷冷道:"怎么回事?"
声音掩不住有几分刚醒的慵懒低哑,傅怀川的下身立刻有了反应,苦笑道:"我二哥给你下了迷药,把你脱光了放在床上。"
看到他瞬间点燃的眸子,忙解释:"但我说过,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不会强迫你,自然更加不会趁人之危,所以找了二哥的衣服给你穿上了。"
笑了笑,总结道:"秋毫无犯。"
又温柔的补充一句:"以后小心我二哥。"
李若飞目光中有了温暖之色,白玉般的脸慢慢染上绯红,傅怀川忍不住心中一动,却被他迅速提起膝,重重撞在胸口,痛得滚下床去。
李若飞夺门而出,傅怀川勾起唇角笑得三分深情三分深沉三分深惋一分势在必得。
傅刑简却是十分失望。
"二哥,你不必担心他会阻了我的路。"傅怀川已站起身来,映着朝阳的脸轮廓深刻,自有一种独步天下,我主浮沉的气势:"正如当年为了你,我仅用两年就平定东辽攻下西州一样,如今我也会为了李若飞,夺了这个帝位,拿了这个江山。"
不,四弟你不懂。
我不光要你掌控天下,我是要你为了我掌控天下。
八年前你在西州都城把我从畜生一样的境遇里解救出来,你就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亮温度。
身处西州两年,我零落成泥,更别说赵孟旭这个肮脏的贱货,李若飞却凭什么能够幸免?那么骄傲,那么飞扬,那么干净的幸免?
母亲死了,从此我只有你,我会全力助你得到世上的一切;你也只有我,你只能真心对我一个人。
你对李若飞如此,于我不啻于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你可知道?
嘴里隐然有血腥味,却把那万般思量千般痛楚凝成嘴边一抹凉凉淡淡的笑,不惊尘埃的道:"我不担心。"
进了三月,宁国诸臣前所未有的繁忙。
先是江南突逢水灾,万顷良田,尽付东流,百万子民,流离失所。因傅晴鹤只居闲职,故傅东平着他南下体察民情,赈灾安抚。
傅刑简趁机提出重新修缮三江水系及梭河漕运。动用十万民工,开凿自金江至梭河的人工运河,专道漕运军粮,自此逐渐架空太子舅父严氏一族的漕运控制权力。
傅东平为太子请出有"中原双隐"之称的渊博治国之士商闵祺和周臧晓作为幕僚。
傅怀川则忙于夏州、岑州与凌州的换防之事。
当年李若飞被逼长线撤退时曾从夏州迂折返回凌州,劫了谢溪的军粮,途径岑州时,因知岑州将划归宁国,一把大火烧了岑州城,连同城外与夏州接壤的草原,都被烧了个荒无人烟、野兽绝迹。李若飞穷途末路之境,竟还有如此狠绝大胆的手笔,当时宁国朝野震惊。
今年岑州城外入春以来更是风沙蔽日,山坡上散布着稀疏的树木,低矮的草皮和难以掩饰裸露的沙地,斑驳陆离,荒凉破败,已有不少宁国单身兵士耐不住苦寒竟偷跑至城外山上当了山贼,以抢劫来往两国的客商为生。
而比邻的朗国所辖深州城外的山上则是树木林立,郁郁葱葱,景色之美自不必说,更有草原中一个个小"泡子",水产丰美,湖边牛羊成群。受其诱惑,竟有不少边境募来的兵士投诚而去,渐有传言,朗国治军虽严,军饷却远高于宁国。
边防三州换血一事,顿时显得迫不及待。
傅怀川大是头痛,深知这十年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