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时候穿的,就跟他说是我的意思。”
这下石青有点犹豫了当年伯爵府那杨大少爷挑拨他们兄弟俩,讽刺步重华小小年纪靠死了爹就能继承爵位,结果被严峫摁在地上暴打的事还历历在目石青小心劝道:“公子,咱家步小侯爷跟那杨大少爷积怨已久了,何必非要撞这一趟呢,何况这么张扬……”
“就是要特地给人看的,”严峫说,“还有你也该改口了,阿花满了十六,以后就直接叫步侯爷,记着了吗。”
见主子心意已决,石青顺从地:“记住了。”
他驾车老练,马车很快就三拐两拐地回到了严府。严峫要先去洗漱更衣再去见父母,正好在后院撞见步重华,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日里莫说人夜里莫说鬼。他俩错身而过,还没等步重华说什么,严峫先十分嫌弃地瞥了一眼:“十六了还得让你兄长我给你操心这些琐碎事,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崽子。”
专程回京假扮严峫、已经憋在府里称病闭门不出整整两个月的步重华:“……?”
到了年节里,“大病初愈”的严峫果然跟陀螺般脚不沾地地忙了起来。有步重华和石青在旁协助,他很快就把这两年京中大小琐事、各府各种传闻、包括家里每天有谁拜访过都记得一清二楚,切实做到了在任何席面上都能侃侃而谈,连那些有意来试探他的,都从他话里挑不出半点毛病。
严少爷比两年前离家时显得更周全严密、滴水不漏了。这是石青在一日洒扫后心里暗自想的。要知道当年他家公子还是个三不五时就闯点祸来,整日里招猫逗狗的纨绔呢,也不知这两年是遭了什么罪,前些日子步侯爷才喝了两副药,他都能闻出来是治疗风寒的,连煮姜水要挑生姜不要嫩姜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真真是叫人心生感慨。
除此之外,石青还发现他家主子养了个新的习惯每日不论白天多累、夜里多晚,严峫总要翻上屋顶候上一个时辰左右才去睡觉。他起先担心公子休息不好,三番两次的劝告过,未果,也只好不管了。
他不知道的是,严峫这一等就从初一等到了十五。等到京城纷纷扬扬的大雪落满枝头,等到万千花灯汇聚如长长星河,等到街市散尽、年节过去,冰面融成一汪冷水,柳梢在二月里悄悄发了枝芽。
严峫还是没等来江停的小馄饨。
唯有漫漫春光在这漫长而虚无的等待中如期而至。
“母亲!这事真是个误会!”三月的一个晴日,严峫抱着廊下的柱子,声嘶力竭地喊,“我不想去的!”
一旁的小厮女使都偷偷笑起来。咸平郡主恨铁不成钢似的狠狠打了下严峫的背。
早春初至,空气里的晚梅花香尚且还没有消散。二月以来,吕尚书府设的各种宴席、诗会、马球会总是会给严府递一份请帖他们两家关系一直融洽,这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今年那吕府的二小姐满十七了,也不知是哪个下人先琢磨出来说吕家有意与严家结亲,等这话传到郡主耳朵里的时候,严峫已经又一次拒绝了吕府的邀请。
“你个小插烧!能不能叫人省些心!”年节结束后,步重华便回了朔清,家里没有别人,郡主教训起来儿子更是一点不留情面,“你若是对那吕二小姐无意,你没事儿招惹人家做什么!”
“谁招惹了!那都是他们乱传的!”严峫大呼冤枉,“母亲你可得好好管管这群人的嘴,这话万一传到外面,别说我了,吕二小姐也没法做人啊!”
“你……”郡主话头一哽,嗔笑道,“你想的倒还挺周到。”
跟在旁边伺候久了的刘妈妈很有眼力见儿地给凉亭端了茶上来。都是嫩茶尖炒的上好的春来玉,清浅的茶香一冲出来,咸平郡主的语气果然平和了下去。严峫见母亲火气消了点,这才放开柱子,也到跟前一起坐着:“孩儿怎么会去无端招惹人家小姐呢,我这次回来后跟她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而且我,我……”
“你什么?”
“我,哎呀,母亲!”严峫心里一横,道,“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跟人家定情信物都交换过了!您可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