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成拳,他不会不介意她的那一段从他生命里脱离出去的人生,可是他亦感到过尽千帆后,只有她是仍挂在心口,忘不了的。他这一生不长,到此时已经深深明白,有些东西再不知好好珍惜,怕就是错过一辈子。
仇人见面,真是分外眼红?这日日头正盛,两个男人不期而遇可谓狭路相逢,共同出席公共场合。冤家路窄的两个人,身份地位毕竟不会大打出手,可那目光也分明冷冽,仿若有型的箭,刀光剑影,有星火可以燎原。身边随着的人也皆是有头有脸的精英人士,西装笔挺,此时都敛了目光看近日迸发桃色纠纷的这两当事人如何大大pk。
上周的股市风波淡去,此时陵森账目证实查清无误,股票又渐渐呈现出牛市。这样的男人,究竟不好对付,还是他最后毕竟未能放手一搏?
傅学应笑的冷淡凉薄,“我已决定将本市分厂迁至别省。这个城市这两年到底发展太快,当初设厂的优势已经不在。”
薄颜开也不见脸上有分毫失败者的阴霾,依然意气风发,叫人不禁怀疑,那些谣言真的只是谣言。毕竟这样一个人,有着挥袖便能指点江山的大气,又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施那许多的手段!
他是一路顺风顺水,家底优越自身亦有出奇才华的天之骄子。到这南方小市走马上任不过几年,显然已有不错的成绩。他声调冷峻,
“傅总眼光精准,我在这也向诸位提个醒。”说完似乎目光一转,才看向在座的几乎全是化工企业负责人的众人,口气威严
“发展不以污染为代价,市里省里的领导经考虑,一致都很赞同将化工一类污染严重的工厂迁离本市。至于细枝末节,不久就会有相关的政策出台……”那一段话似在做一个总结。十年后他方才调离这个南方城市,那时这里已经被建设的繁华如锦,成为南部的第三大中心城市。
他花了全部的心血和抱负,只为偶尔走过街道,看着萧瑟的梧桐,会联想起这里与那个女子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是她的家乡,他便多了几分干劲。
四十多岁的薄颜开最后坐在妻儿身边,低首俯瞰头底下几万英尺远的城市,有层层的云雾缭绕。他心头掠过淡淡的惆怅,如果当初不是那样开始,不是这个结果,此时会是怎样呢?
他恍恍然的忆起十年前与她的那场最后的见面。叶熙第一次放下成见与他相对。“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他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说出来。谁知她只是看了他两秒,又沉默了好一会方才慎重的点了下头,表情坦然。
他心里一瑟,原来她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都知道啊……这个啊字是夹带了无限的惆怅感慨,在心头缭绕不去。
她那般坦荡荡的表情下,他乍然想到万莎的话,心思几经变换,才道:原来他亦是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么,索性不如放手。也还会怆然想起自己当初所用手段,也觉得低劣。可是不用那样的手段便抢不来她,做不到大度,只好争一段回忆也是珍贵。他这样的人自私惯了,连爱也还是自私的。
妻子被孩子缠的劳累,已在身边熟睡,而有些人注定只有错过。
大结局
那一年,傅学应一家举家迁去了北京,说是举家也不尽然,仍是只有他和叶熙两个人罢了。
临上飞机前,两人还有争吵。
“真的要全搬回北京去?”她仍目光希冀。
傅学应蹙着眉,严肃肃的看她,“不搬回北京,你还想同我闹分居不成?!”他冷冷的目光掠过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