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近乎尖锐的告诉陆氏,我有太后娘娘撑腰,而且这里是沈知州的家?,不是你寡嫂的家?。
沈老爷一凛,二儿媳所言甚是有道理,况且竹清还住在他们家?呢,断然不能应的!
“陆氏,阙哥儿还有姜氏的话不错,姜氏是珉哥儿的婶婶,怎麽会不上心呢?况且她经常要带姐儿们外出交际,便是需要管着府里才方便,你不常出去,便也不需要了。”沈老爷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有点理智,不过见陆氏惨白着脸,到底觉得她没了夫君可怜,又赏了她以及珉哥儿珍宝。
这番话便是确定了,沈知州家?只?能由?姜氏管,而不是她陆氏。
散了场,陆氏回到了自?个住的院子里,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坐着,喃喃自?语道:“珉哥儿,你的祖父也不帮我们了,我们在这里,像个外人。”
珉哥儿也不自?在,说道:“书院里的同窗都只?交好两个弟弟,母亲,我们不如?回宜州去罢,那儿有我们的房子,总不会被人看低了。”他自?己也明白,他只?是知州老爷的侄子,在二叔有两个儿子的情况下,他就成了交际场里要往后靠的人物。
“不行?,我们不能回去。”陆氏抿唇,“若回去了,我怎麽为你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娘子,还有你的两个妹妹,她们在宜州可没有甚麽哥儿挑选。”很显然她也明白,得巴着这儿才行?。
“那您还与二婶起争执,焉知她会不会记恨我们,反倒坏事。”珉哥儿说道,“纵然祖父同意您插手管家?一事,可过后呢?您还能一直管着不成?”
“为甚麽不可以?如?今我们可没有分家?!你二叔二婶不过是赴任,所以离开?了家?,你二婶这才管家?。”陆氏说,从前在宜州住在一起时便是她这个长媳掌握大权。
没分家?,就证明了这家?子里有一部分东西?是她们这一房的,如?何不能争?
“珉哥儿你不知道,先前宜州的产业卖的卖留的留,公中?的银钱全部入了这儿,都是你二婶管,可是凭甚麽呢?”陆氏不甘心,明明也有她郎君的一份,明明她从前也是管家?娘子,如?今反倒成了寄人篱下的人。
不平衡,一颗心嫉妒得火烧火燎一般。
“可,太后娘娘压着呢。”珉哥儿看得真切,祖父也动摇了。
“那可如?何是好。”陆氏一时间也没了法?子,不过她可不会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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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姜氏便喊了陪房李妈妈来陪着,两人坐在罗汉床上吃酒,好不快活。
“夫人这回可就不用担心了,那陆氏翻不出风浪。”李妈妈说,“夫人今日?可瞧见没,她那个脸色像墨汁一般,黑得透亮。”
“看见了。合该是这样才对,她这副模样总让我想起从前在宜州的时候。”姜氏说,那时她们姜家?还没有发迹,大嫂陆氏身?份比她要贵重?不少,不是个好相与的,家?里一应事情也不让她过问,活似她只?借住在那儿。
“她如?何对我的,我就如?何对她,够给面子了。”姜氏冷嘲热讽,“奈何有人不知足,还以为自?己矜贵呢,从前占足了便宜,去外头交际,夫人们恭维她。这便也罢了,她的郎君把父亲所有的人脉都给用了,我们郎君都是自?己打拼,呵。”
不满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堆积的,两妯娌之间的争斗早就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可以说,陆氏与姜氏永远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
原本竹清来送太后娘娘赐下的东西?便要走?的,但她浑然似忘记了这件事,就这般在沈家?住下了。于是她就听闻了陆氏又两番求了沈老爷,甚至搬出了尚未分家?的话。
“尚未分家??”竹清喝着茶听姜氏说,姜氏便点点头,略微抱怨道:“不瞒姑姑您说,我们家?的确是官司多,未分家?,那她就是长媳,理应管家?,可如?今居住的是知州府,教她管成甚麽样子了?”
“那就分家?咯。”竹清提议,“她不是要为珉哥儿找娘子?既这般,你帮着他寻,待他成了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