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听了,原本还打算说些好听的,夸小祝博士聪明又用功,但现在不想说了。

刚好被红灯拦住,祝宜清还想继续问下去,梁书绎偏过头,视线往下瞥,“兜里是什么,这么鼓。”

“啊,”顺着他的视线,祝宜清先想到的自然是左兜里的那只丑橘,拿出来,捧到梁书绎眼前,“是给你带的,很甜……”

梁书绎愣了愣,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眼神。

“嗯。”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祝宜清想解释什么,又觉得多说多错,索性不再做声了。

半路,他想起来右兜里那瓶酸奶,随手扔进包里,没打算去碰了。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梁书绎选了一个角落的停车位,离公寓电梯有一段距离。

很可笑,也很不对劲,他竟因为一瓶酸奶心生不快,又因为一只丑橘而心满意足,这种情绪的变化让他感到焦躁,拔车钥匙时都比平时快了半拍。

他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握住祝宜清的手腕,将他带进了车后座,然后利落地落锁。

祝宜清被他压在车窗上深吻,眼睛睁大,轻轻眨了眨,合上。

车内一片昏暗,墙角的灯发着红光,一闪一灭,从刁钻的角度照进车窗,让梁书绎脸上也浮动着红色的光影。他握上祝宜清的后颈,触感温热,脉搏跳动,终于,那种焦躁感随着吻的深入和掌心所体会到的温驯,渐渐沉下去。

掌心松了,他将注意力放在相缠的唇舌上。

祝宜清像在哄他,搂上他的脖子,吻得投入,睫毛一下下发颤。

他想起自己高考结束,梁书沅和祝宜清升高中的那个暑假。两个小孩跑去海边玩,回来以后,都给他带了礼物,并且不约而同,都是在沙滩上捡来的小玩意儿。

梁书沅在贝壳内侧画了图案,强调自己的贝壳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祝宜清是后来私下找他,就像刚刚捧着橘子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海螺,说,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和梁书绎之间的亲热从来不存在什么点到即止。

祝宜清很难抗拒他身上那种富有侵略感的气息,明知这样不对,还是像饥饿到盲目的鱼,主动咬钩。没等梁书绎开口,他已经隔着西裤,覆上了裆部顶起的弧度。

口水不断分泌,喉结和手指共同起伏着。

欲望背后,他还嗅到一股遥远的、浓厚的香气,像某种放置多年,早该过时的香氛,属于千禧年代,属于他的童年,至今依然清晰可闻。

半晌,梁书绎拢住他的手,鼓励般地吻了吻脸颊,“拿出来摸。”

“嗯……”祝宜清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笑着蹭了蹭他的颈窝,开始解他的皮带扣。

又在开心什么。梁书绎不太明白。

为了方便动作,他解开了衬衣最下边的三颗扣子,露出精实紧韧的腰腹。

性器勃起得厉害,祝宜清也不费力气往下撸动,只捉着他的龟头摸,感受到掌心被前液濡湿,便更加卖力,虎口攥起来,像一只小小的飞机杯,只套在龟头上,专心取悦这一处。

他想自己今天应该表现得不错,梁书绎在他手中湿得很快,深色的肉茎愈发狰狞,龟头怒张,裂口处不断淌出清液。

然而今天的梁书绎似乎耐心不足,很快下命令道:“用嘴吃。”

这种时候的梁书绎又变得和发微信消息时一样,言简意赅,不带感情色彩。

这不是祝宜清第一回给梁书绎口交了。几次手淫让他吃尽了苦头,梁书绎的阴茎很容易兴奋,但不容易抵达射精的阈值,口交的效果会比只动手要好得多。

车轮轧过减速带的声音反复回响在偌大的地库里,好在这一角停满了常年不挪位置的旧车,不大可能有车子靠近。

聪明又用功的小朋友伏在腿间,舌尖绕着龟头舔舐,不时扫过马眼,带来令双腿颤栗的快感。梁书绎淡色的薄唇染上欲色的红,喉间溢出沙哑的低喘,一边用指腹夹着祝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