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绎当然懂了,伸手扣住他后颈,闭上眼睛,安静地吻他,有时候故意不吻实了,舌头在空气里勾着缠着,闹着玩似的。每次祝宜清怕含不住口水,呜咽着抓他的衣服,他就追过去,把整片柔软的下唇都裹着亲。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梁书绎还能在家休息四十分钟左右,祝宜清陪他睡。

他被圈在怀里,感觉自己被当成了毛绒玩具,于是随口问梁书绎,要不要陪睡玩偶,他家里有小熊、小狗,还有恐龙。

梁书绎用嘴唇蹭了蹭他的后颈,问他:“有小兔子吗?”

“啊,这个没有,”祝宜清一愣,“兔子也很可爱,我可以去买一只……”

“不用,我已经有了。”梁书绎打断他,手臂在他身前收紧。

哪里有啊。祝宜清纳闷,但没问。

时间缓缓流淌,这间公寓变成了拥挤城市里的一艘船,飘飘荡荡,没有人比他们更靠近对方。

昨晚刚越过了最后一条线,身体对彼此有记忆,拥抱的姿势亲密无间,两个人都情不自禁起了反应,但梁书绎什么都没打算做,很疲倦的样子,只是用掌心贴着祝宜清的左肋骨,拇指时不时拨弄一下,像在玩他的心脏。

祝宜清原本是不困的,只想完成陪睡任务,然后送他出门,被他这么摸着摸着,催眠效果意外地好,他睡沉了,闹钟响时还在被梦抓着往下陷,睁不开眼。

“我走了,”额头被很轻地碰了碰,“别睡太久,不然晚上要失眠了。”

“记得吃晚饭。”

他只记得自己努力眯缝着眼睛,看到梁书绎站在床边穿衣服,下意识伸手想抓到他,抓了个空,然后就听到这几句模糊的话。

再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假期快要结束了,实验室的各个大群小群都开始活跃,哭天喊地着不想收假。小师妹私聊祝宜清,说老王太恐怖了,简直非人,正准备享受假期最后的时光,竟然这个时候给返回了小论文的修改意见,还说明天去找他。

- 刚才又扫了一遍论文,心态崩了,这玩意是我写的?!

祝宜清趴在枕头上笑,给她回复了一个表情包:一个人收假后坐在电脑前,脑袋空空:“我是干什么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