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洲也已意识到, 方才自?己实在?问得不是时候,虽听他说于修行无?碍,有些将信将疑,但也不便再细究, 只看了沈忆寒一眼,掩拳轻咳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也好, 此事回?头再说也无?妨, 眼下咱们还是先谈正……”
他话音未落,旁边坐着的却有个穿着长青剑宗衣饰的剑修冷声道:“楚掌门说得不错, 既然云真人眼下已经脱险,我派宁阳子?师兄之死,还望贵派给个说法!”
碧霞剑主面色微冷, 道:“蔺道友此言何意?方才我们已经解释过了, 宁阳子?道友陨落,与云师弟无?关, 你?们这是不信么?”
那剑修道:“非我等不信,实在?是事情太过蹊跷,据我派弟子?所言,那日在?振江城中、修为在?宁阳子?师兄之上的,唯有云真人一人,师兄又是死于剑伤,敢问诸位如今修界能以剑伤害了我师兄性命的,又有几人?”
语罢又冷目道:“况且云燃与我师兄素有仇怨,修界尽人皆知,一处两处尚且可?说是巧合,可?此事处处与他有关,天底下焉有这样?多的巧事?”
沈忆寒脑子?还愣在?方才的事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个长青剑宗的剑修,千里迢迢赶来云州,不是为了与诸门派共商共议贺氏灭族之事,而是为当日他们门中那宁阳子?之死来讨说法的。
瞧这架势,这是咬死了当日之事是阿燃做的了。
碧霞剑主“锵”得一声将手中长剑拍到了旁边案几上,笑了一声道:“好哇,原来贵宗今日千里迢迢赶来天瑕城,不是为了与大家共商正事,而是来找我派云真人报私仇的,事情如何,方才我掌门师兄早有解释,几位却是半句不听半句不信,既然如此,想必你?们心中早有定论,那也不必多言了,要打要杀,不妨直来便是。”
她此言一出,那几名长青剑宗修士脸色都是极为难看,当即便有一人冷笑一声,道:“碧霞剑主好大的威风,死了人的是我长青剑宗,我等为经师兄讨个说法,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贵派倒如此咄咄逼人,好像理?亏的是我们似的,你?昆吾剑派厉害,我长青剑宗却也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
两方争执既起?,堂中一时静默一片。
众派修士都心知肚明,昆吾剑派是修界剑修门派老字号,长青剑宗自?长青谷分立而出,却也渊远流长、颇有厉害之处,两派都是以剑为道,这些年来,长青剑宗早有不甘居于昆吾之下的苗头,弟子?们在?外游历,一旦遇上,总是剑拔弩张,气氛很不和谐。
下头弟子?所作所为,自?然与师门长辈脱不了干系,譬如在?门中听多了对?方的闲话,否则也不至于两边每每见了面,就?总是互相?横眉冷对?
无?冤无?仇时尚且如此,如今搭进去了宁阳子?活生生一条性命,长青剑宗不肯善罢干休,也是意料之内,且在?座的都是修界玄门各派马首鹤目,自?然都心知肚明,云真人与那宁阳子?的私仇……非说准确些,其实是他与长青剑宗的私仇,绝不是因宁阳子?一人。
长青剑宗心中积怨已久,否则也不能连来几个门中有名有号的修士,如此阵仗兴师问罪,俗话说阎王打架、累死小鬼,这两派相?争,别派修士自?然都是默不作声,不会轻易多管闲事。
倒是陆奉侠看了看沈忆寒,又看了看云燃,转目望向那几名长青剑修,道:“诸位道友,还请稍安勿躁,贵派宁阳子?道友身陨之日,陆某也看在?眼里,此事的确并非云真人所为,且听方才楚掌门所说,宁阳子?道友、还有神刀门郭少门主的师弟,都是一样?的死状,他们身上虽是剑伤,但细究起?来,实在?不是登阳剑的路子?。”
“这件事还有颇多疑点,几位也不必就如此下了定论,且诸派同道齐聚一处,本是为了贺兰仙岛上异状,此行死伤不少玄门同道,眼下贺家之祸尚且未明,实在?不是咱们该起内讧的时候……”
陆奉侠性情刚正禀直,在?修界素来有目共睹,且他又是已故的沈老宗主关门弟子?,因此在?玄门诸派中说话,一向甚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