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此一次好不好?温烟,烟儿,呼吸,来,慢慢地呼吸,你只是太激动了,不要因为一次错误就把我贬低得面目全非,你扪心自问,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快乐吗?”
“人都是会犯错的,这是无可避免的东西,仅仅因为这件事我们两个就要生出嫌隙.....”他叹出口气,似是十分无奈:“我也不明白该和你说什么,你能冷静点吗?发起疯来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我十分怀疑你是否具备一个正常母亲应有的监护权。”
那你就有吗?林知微听到温烟这样问。
她抬起头,在背后注视男人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难从话语里听出林孝锦的从容不迫。
“或许你可以让孩子自己选择?是要跟在一个拿着刀精神不稳定的妈妈身边,还是来到无害的我这里,你知道,我从不打骂孩子。”
后来林孝锦赢了,尽管这不是一场战争,没有硝烟,没有枪响,而是一个出轨男对于家人的迫害,但他还是赢了。
赢得轻松,赢得愉快。
眼前黑白迷乱地交替几次,林知微终于睁开眼。
天花板,似乎总在看天花板。
白到晃眼,灰白的凸起像是另一颗星球上的痕迹,林知微恍恍惚惚地想:她是来到天堂了吗?
但很显然不是,因为她侧过头,看见了斜站在门边的司浩洋。
他靠着门框看手机,另外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盘着手串,林知微只是怔了一瞬,想起在来这里之前的事。
司浩洋要给她打空气针,是认真的,他动作很慢,还会笑着和她说话,然后再把针筒推进去,循环往复。
在面对死亡的恐惧时,林知微害怕了。
她太没出息了,不是吗,就像以前她曾经站在顶楼的天台上,只需要轻微往前一步,她就可以结束这么荒唐的一生。
可楼下行人经过,轿车平缓地从路边滑走,林知微总觉得有人从下面看到自己,于是她双腿打着颤跌到地上,无事发生。
所以这次,她开始求饶,一直重复道歉,说着对不起,说着自己不想死,说我错了,错了。
后来的事她不太清楚,一醒来就是这里,可能司浩洋当时真的是想把她杀了吧,不无可能。
林知微寂然地看着旁边坠滴下来的液体,视线再下移,是因为针管打出来的淤青,她毫不犹豫拔掉手上的针头,从病床上翻了下去。
本来在回复消息的司浩洋并没注意,听到声音,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到一脸病弱样的林知微挪着膝盖凑过来,将头贴在他的腿上。
"我再也不敢了,浩洋,我不死,我不想死,谢谢你,谢谢你。"
司浩洋动作一顿,他收了手机,随手揉了揉林知微的发顶,讥笑道:“没死成,觉得可惜吗?”
如果说前面的话林知微说出来是因为劫后余生的讨好,那么接下来这句话,大概只能算得上惊悚了。
“不可惜,浩洋,谢谢,谢谢,好爱你,我爱你,浩洋......”
司浩洋眯了眯眼,从揉着长发的手转为抓,他蹲下身,平缓开口:“你说什么?”
她脸上色若死灰,一双无神的瞳孔木然地盯着他,林知微弯起唇角,冲他笑。
“我爱你,我爱你的。”
疯了。
司浩洋的表情完全沉下去,连假笑都不屑于表现在脸上,扯她头发的手更加用力,但林知微脸上什么变化也没有。
“你再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就把你嘴巴抽烂。”他皱着眉把她的头甩过去,站起身,他拍了拍裤子,像碰上什么脏东西似的,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手背上有血溢出来,林知微撑起身体,仍旧呆愣愣地看着门口。
我必须要爱你,我爱的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否则我就太痛苦了。
所以没关系的,接下来她会去努力爱上所有人,司浩洋也好,蒋淮也罢,没事的,都可以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