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季行川问，“新项目的钱款…？”

“然然。”季行川回头叫人，“学妹找你。”

“我来了我来了。”方知然飞奔而来，“稍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季行川抬眼，白色实验服版本的小雪花在走廊里闪现。

刚出实验室，男生解开了实验服的扣子，宽大的实验服衣摆垂在身侧，越发显得腰身清瘦。

“久等了，我来啦。”方知然冲进办公室，把白大褂挂进衣橱里。

他刚洗完手，身上有点香皂的清香。

“季行川，给我稿纸。”他支使。

季行川从书柜里抽了两张A肆纸，又把白大褂口袋边别着的笔递给他。

“我昨天看了你的论文，思路很清晰，毕业没问题。”小然说，“我给你加点东西，我们争一下物理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奖。”

“确定吗？”季行川在一旁插话，“我指导的那位学弟，也很想争这个奖的。”

“想打败我，做梦。”方知然随手拉开抽屉，取出做实验时摘下的一枚雪花戒指，动作自然地套在了手指上，“学妹，我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季行川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嘴角渐渐地弯起。

老郭看了看小然，又看了看季行川，感觉自己可能误判了点东西。

他这位博士生，在本科阶段，成绩就极其优秀，是不少人心里的理想男朋友，但这么多年了，季行川愣是对谁都没兴趣，大有跟着物理实验室过一辈子的趋势。

老郭觉得，眼前这个嘴角带笑的季行川跟一年前那个冷漠严肃的物理学博士简直判若两人。

算了，郭门内部消化也挺好的，老郭心想。

而且，老郭瞄了眼破破烂烂的门。

好的，多虑了。

“看我干嘛？”季行川觉察到了老郭的目光。

“为了办公室的安宁。”老郭把声音压得极低，“多管管你小男朋友。”

*

又一个周末，方知然和季行川的古装cos拍摄开始了。

这次定的是外景拍摄，拍摄地点选了西北荒漠，俞今老师干脆给全公司都放了几天假，全员包机去旅游。

飞机降落在L市，季行川推着只超大行李箱，箱子上坐着懒得走路的方知然。

跟在不远处的鹿竹瞥了好几眼，这俩今天明目张胆地穿了情侣装，方知然的是蓝白色兔子耳朵连帽外套，季行川的是黑色兔子耳朵外套。

方知然还把帽子扣在了脑袋上，两只长耳朵在背后甩来甩去。

这俩的标准死宅穿搭吸引了不少目光，方知然不在意，仍仰着头跟季行川说话。

“cv司溪的那个纪念发声团子做得好有意思啊。”他说，“可我没抢到，你俩是不是认识，能不能帮我…”

“小雪花老师。”季行川说，“我这么大一个发声团子在你面前，你玩够了？”

方知然：“…”

他抓着季行川的手，捏了一下。

在召唤我吗？

季行川切了个掌控感十足的声线。

方知然再捏。

想让冬季做什么？

季行川秒换声线。

智能发声团好像是好玩一些。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方知然一直在玩他的智能发声团。

鹿竹就听着他俩坐在旅游商务车的最后排，一直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

冬季这厮为了哄老婆，擅长的不擅长的声线都使了出来，小雪花可能听不出来，但鹿竹听得是头皮发麻。

好在这段路不算长，在鹿竹被强噎了三碗狗粮之后，商务车停在了酒店门前。

“挺晚了，早点休息吧。”俞今老师发话。

“好的。”季行川的手仍被方知然抓着。

酒店的房间里有一扇大落地窗，能看到整个城市的灯景，洗完澡的方知然披着件浴袍，站在窗边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