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自己穿了两年的棉服,手一伸袖子短了一大截。他把两手揣兜里,但他的兜也不暖和,看裴知远衣服口袋大,把手伸进裴知远兜里。

裴知远低头看他,继而握住那只小手。

经过一家服装店,裴知远把人带进去,让店员把衣服取下来试。

灰白色的短款羽绒服,帽檐上一圈蓬松绒毛,云清站在镜子前摸它,不由自主的感叹道:“好舒服。”但他刚才偷看了标价,打个半折也不敢要,更不想花裴知远的钱,于是他转头对老板说:“老板帮我留一件,明天我叫我爸来买。”

“你哥也可以给你买。”裴知远说。

“就当是期末考试的奖励。”

裴知远给他买了衣服,但是他都舍不得穿,宝贝似的挂进衣柜里,偶尔拿出来拍拍皱褶。裴知远说“想穿就穿,脏了我出钱洗”。

他犹豫几秒挂了回去,“现在不穿,再过几天。”

除夕那天去乡下送灯,云清把羽绒服穿上了。

离开镇子中心,田野变得宽阔,没有建筑的遮挡,风声肆意的咆哮。

云清抱着两根灯走在后面,估计是冬天的风太无情了,吹得他鼻尖眼睛通红。裴知远顿了半步,等他走到身侧来,把他的帽兜盖上,“别感冒了。”

他“哇”的就开始哭了。

裴知远心酸道:“还没到呢,哭这么早干什么。”